魔法議會最後的抵抗差不多可以作為手機壁紙了,他們施放了屏障魔法,給一級領地創造出一層堅固的透明藍色穹頂。
最開始看到如此巨大的屏障,我並沒有去感歎魔法的強大,而是在內心裡生出了疑問。為什麼魔法議會的老頭子不出來和我們一決勝負呢?既然有能力製造這麼大的屏障,也應該有能力和我們打成至少五五開吧?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把所有魔力都用於自保呢?
我試圖猜想王國內部態勢的轉變過程,漸漸有了一些合理的解釋。
首先是敗局被誇大,恐慌蔓延,看到自己國家的軍隊丟盔棄甲地奔逃而歸,這種衝擊力是很可怕的。連正規軍隊和魔法精銳都無法對抗的敵人,到底有多強呢?實際上,我們並沒有多強,隻是人們被所見所聞的情景影響,想當然地認為我們極其強大。
其次是魔法議會的立場,在王國幾近崩潰的邊緣,他們必須做出選擇。要麼保護國王保護貴族同時保護自己,要麼丟下那些累贅,為了光明神的信仰與我們決一死戰。很明顯,他們選擇了自保。同時這也反映出所謂光明神,隻是和平年代施加給國民的精神枷鎖而已,到了關鍵時刻,他們會毫不留情地選擇保命。
最後就是預判錯誤以及信息不對等。王國決定發兵的時候,絕對沒想過今日的一敗塗地,所以也沒預先設計好真正的應對辦法。而且他們隻知道我們擁有一種可以數公裡之外大量殺敵的武器,卻不知道這種武器到底是大炮還是魔法,也不知道我們擁有多少這種武器。
不過,我覺得魔法議會的老頭子們更像吃腥了嘴的貓,長期的養尊處優讓他們根本就沒有與我們正麵作戰的底氣,隻敢選擇被動地防禦。或許那道時隱時現的藍色光弧是他們最有信心的魔法吧
“對著那個屏障,開炮就行了。”我簡單地下令。
“來歌,這”
“打吧,你想說什麼我都明白。”
“可是”
“格瑞,這是戰爭。”
巨炮登場,軍隊潰散之後,我們都鬆了一口氣。麵對最後的堪稱神跡的魔法,我們也不擔心,因為那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隻是格瑞怕炮擊會誤傷王國的無辜平民,他以前經常到王國從事暗中交易,多少都會有些同情心吧。
可我需要讓他明白一點,不把對死亡的恐懼施加於那些平民,他們就不會銘記這場戰爭。
從現在開始,每一聲炮響就是為魔法議會敲響的喪鐘。
我和歌果坐在離大炮比較遠的地方,吃著曾經被我們嗤之以鼻的地鼠肉乾。她的尾巴搭在我的大腿上,二人聊著關於未來的話題,不過這一次,我們聊得很實際。
“車的話,一輛就夠了吧。”
“不用車不行嗎?”
“要帶的東西很多,比如食物,水,衣服,生火用的材料”
“馬怎麼辦?你還騎?”
“嗯用兩隻羊拉車,你在車上坐著,我騎馬,怎麼樣?”
“我又不會控製那些羊。”
“我教你唄~”
“好吧。”
“然後我們要去找到有樹林,有大海的地方。”
“大海是什麼?”
“大海就是許多許多的水。”
“哦,這樣我們就不缺水了,是嗎?”
“嗯,歌果真聰明。”
“來歌你的這句話,不好聽呢~”
我承認她現在已經能聽出我是不是真的在損她了。
“歌果,我有件事突然想問你。”
“什麼啊?”
“你有沒有想過突然有一天我不要你了?”
“哈,為什麼你會不要我了?”
“比如覺得你不漂亮了,覺得你對我不熱情了”
“我覺得啊,來歌你如果沒有我,會活不下去的。”
“呀真敢說。”
“這有什麼?不管你是不是承認,這就是事實。”
“好好好,你是魔物,我是人類,我哪敢反抗你啊~”
“說什麼呢?”
“什麼啊?”
“什麼什麼啊?”
“什麼什麼啊”
我就和歌果不停重複什麼這個詞語,每說一次,我就顛一下大腿上她的尾巴,她也用尾巴尖戳一下我的後背,二人傻笑個沒完。
鬨了一會,我的手按在了她尾巴正麵的那塊黑色的傷痕上。
“那時候,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