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便認出地上趴著的人正是日前二兩銀子將她賣給樓外樓之人。
段大叔見桑榆認出來他，便朝著她的方向磕頭求饒。
“公子，他……為什麼會在這？”
黎疏雲淡風輕道，“我抓的。”
“啊？”
黎疏拿起桑榆的一束發絲，在她耳邊低喃道，“來，臭丫頭，你來告訴我，我該怎麼處置他？”
桑榆這才意識到黎疏是在替她打抱不平，不過這前奏整的也太嚇人了。
為了明哲保身，桑榆選擇繼續裝傻，“公子……桑榆不明白？”
“不明白？”
黎疏看似是在詢問她，實則是在探她的虛實。
既然選擇了裝傻，繞是再明白，桑榆還是得裝作不明白，“桑榆不明白……”
黎疏善於操縱人心，也喜歡見證人心之惡，既然他默許了桑榆留在他身邊，他自然不能容許她太過天真。
“小桑榆，麵對將你拐賣之人，你想如何處置他呢？”
桑榆思慮再三，選擇一個最保命的說法，“公子說怎麼處置，桑榆就怎麼做！”
“真的？”
黎疏將信將疑地問道。
乖巧如桑榆隻會一個勁地點頭。
黎疏循循善誘道，“那……小桑榆，我們殺了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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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桑榆的臉一下子就慘白了。
桑榆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不……不好吧？”
“嗯？”
“嗯”這個單音節詞充分表達了黎疏的不滿。
“小桑榆，剛剛是在騙我？”
“沒，沒……”
桑榆嚇得手抖，這個變態不會真的要逼自己殺人吧。
雖然此刻夜黑風高，很像電影裡演的驚心動魄殺人夜，但是她可不想成為當事人。
黎疏抓起桑榆的右手手腕將自己薄如紙片的長劍塞進她的手裡，輕聲輕語地低哄道。
“小桑榆，你忘了？是他把你賣進樓外樓的，你應該很恨他，來，送他一程吧！”
“我……不敢……”
長劍的劍柄很涼，但是桑榆的心更涼，她都快急哭了。
黎疏舔了舔自己唇角輕笑道，“為什麼不敢？他對不起你，你就應該狠狠地報複他，殺了他……”
桑榆扯著黎疏的衣袖哀求道，“公子……我可不可以……”
“不行。”
黎疏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桑榆急哭了，“我真的不敢……不要……”
“不敢？”
聞言，桑榆還以為黎疏會大發慈悲放過自己，沒曾想，他的下一句話讓她的心跌到穀底。
“那我來幫幫你。”
說話間，還沒等桑榆反應過來，黎疏就握著她的手腕揮劍而下，一道劍氣直擊段大叔，他掙紮了一會兒就徹底沒了動靜。
最讓桑榆崩潰的是，那溫熱的血液噴灑到她的臉上，她整個呆愣在原地……
她……
她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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