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疏對於桑榆這性子“有苦難言”,他自由散漫慣了,一向都不怎麼會理會人感受,他自然也希望桑榆如此。
在黎疏看來,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東西是非必要的,也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他去考慮的。
在他看來桑榆考慮的太多,活的太不瀟灑了,他生怕有一天桑榆會為了彆人而委屈自己。
黎疏冷不丁來了一句,“桑桑,做人自私一點不好嗎?”
桑榆下意識應聲道,“啊?”
黎疏冷冰冰的聲音自前方傳來,“桑桑,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凝心變成蝶奴已成定局,就算你對她多好,她也不會知道……”
桑榆悶悶的聲音打斷了黎疏的冷言冷語,“可是……如果凝心也是這麼想,那她是不是就不會保護我了,她是不是也不會變成蝶奴了……”
黎疏一時間被整得語塞。
桑榆又繼續開口道,“哥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被人製成跟凝心一樣的蝶奴,你也會舍棄我嗎?”
桑榆之所以會這樣問,完全是想要試探自己在黎疏的心裡到底處於一個怎樣的地位,他足不足以為了保護自己違背自己的原則。
可答案無疑是令人失望的。
此刻的黎疏並沒有清楚地認識自己的本心,他隻是按照自己平時的處事方式回答了桑榆的問題。
“我會讓你一路好走。”
其實黎疏並未想的太深,一方麵,他是想勸桑榆放下,所以才會說的這般簡單決絕。
另一方麵,他自信的以為隻要有他的存在沒人傷的了桑榆,自然也不會發生桑榆所說的假設。
可這番話在桑榆聽來又是另外一層含義,她誤以為她自己在黎疏的心裡與旁人無異,所以他才能這般雲淡風輕地說著這般冷酷無情的話。
說實話,她的心裡隱隱有些難受,也有些落寞。
桑榆悶聲道,“知道了。”
黎疏,這就明白了,那剛剛為什麼跟他鑽牛角尖?
桑榆似下定決心,“哥哥,我們快些走吧,彆讓凝心等久了……”
黎疏,不是說明白了嗎?怎麼又走回老路了?
見黎疏發呆,桑榆又一次提醒道,“哥哥,我們走吧!”
回神的黎疏點了點頭,“嗯。”
黎疏,罷了,能讓她高興就按照她說的做吧!
不多時,黎疏便帶著桑榆來到關押凝心的牢房,乍一看牢房空蕩蕩,桑榆找了好久才找到縮在牆角的凝心。
桑榆下意識拍了拍黎疏的背示意道,“哥哥,放我下來吧,我能自己走。”
聞言,黎疏聽話地把人放下,在確定桑榆站好後他才緩緩將手收回。
桑榆見牢門上鎖著,她向黎疏投去求救的目光。“哥哥,開門啊!”
頭一回給人指使的黎疏,總感覺有些不得勁,但他還是聽話地用內力撕開門上的鎖鏈。
桑榆趁黎疏不備直接跑了進去,黎疏下意識喊到,“桑桑,小心……”
桑榆還未反應過來黎疏叫她小心什麼,隻見牆角蹲著的凝心突然發狂朝她奔過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桑榆被她推搡著倒退好幾步抵在牢門上,那死死掐住她脖子的手讓桑榆呼吸困難。
黎疏見桑榆被偷襲,哪裡還坐的住,他正要出手解決掉凝心,被桑榆發覺了,她忍著痛苦對黎疏喊道,“哥哥,彆傷她……”
聞言,黎疏收回了掌力,隻是劈暈了凝心,如釋重負的桑榆隻能大口的喘氣來緩解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