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奉傑強忍著心底憎惡,麵頰帶著歉疚的笑意,看向秦陽和高明邀請道:“師尊自覺對在下教導不夠,才讓在下犯下彌天大錯。”
“因此連夜設宴,隻盼能夠儘可能的彌補二位兄弟。請二位兄弟看在在下師尊一腔赤誠的份上,務必賞臉!”
說完,魏奉傑抱拳躬身,鄭重懇切。
這葫蘆裡是賣的什麼藥?
秦陽眉頭緊蹙,對魏奉傑的表現,愈發感到意外。
這跟他們預料的結局,完全不一樣。
秦陽扭頭看向高明,卻見後者笑意盎然,拍著雙手毫不猶豫的笑道:“既然你們如此盛情款款,本少爺又豈會是不懂禮之人?”
“兄弟,咱們走一趟!”
話音落下,高明看了過來,衝著秦陽促狹地擠了擠眉。
這家夥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秦陽察覺到高明擠眉弄眼,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高明看起來一副憨態,但實際心底八百個眼子。
不出意外,他儼然是看出來了魏奉傑的不對勁。
思及於此,秦陽攤了攤手,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無所謂……”
“牽馬來!”
秦陽話音剛落,魏奉傑便是欣喜地招呼著麾下。
霎時間,兩名甲士,牽著兩匹角鱗馬走上前來。
“二位兄弟,請!”
魏奉傑抬手招呼,俊朗的麵貌,洋溢著濃鬱的笑意。
笑得太早了吧?
秦陽暗自嗤笑了聲,也沒猶豫,翻身上馬,與高明一起掉轉馬頭,跟隨著魏奉傑而去。
兩位少爺……
福掌櫃見狀,全程沉默的他,目送著秦陽和高明消失在黑夜裡,不禁扼腕痛惜。
心高氣傲,睚眥必報的魏奉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這其中有詐啊!
隻怕今晚設的宴,不是什麼好宴啊……
福掌櫃恨不能提醒秦陽和高明,但礙於魏奉傑在旁,他絲毫也不敢做聲。
在沒有徹底見到秦陽和高明的底牌之前,他這樣的小人物,豈敢隨意得罪魏奉傑?
萬一秦陽和高明不敵敗走,他不得被魏奉傑秋後算賬?
因此,全程唯有沉默,急在心裡。
這下該怎麼辦?
城主府隻怕已經設下埋伏,兩位少爺此去,唯恐凶多吉少。
哎!
兩位少爺也不知道拖延下時間,好歹給他留些私下提醒的機會啊。
“掌櫃的,夜深了,歇嗎?”
酒樓夥計看著福掌櫃站在門前,久久佇立,皆都忍不住提醒起來。
回過神來的福掌櫃急忙轉身,走回酒樓,招呼著所有夥計,道:“所有人,都來領工錢。領完工錢,所有人收拾自己的行李,各回各家,自尋出路去吧。”
以防不測,他還是得儘早做些防備。
先將夥計們遣散,免得遭逢意外,無辜牽累。
這樣也便於他自身隱匿起來,暗中窺探局勢。
萬一局勢不利,他還有機會悄悄潛逃出去。
思及於此,福掌櫃不顧夥計們的追問,雙倍結算了夥計們的工錢。
遣散了夥計,福掌櫃便是關店歇業,草草的收拾了些行李,趁著夜色離開了酒樓。
他沒敢去通知樓上客房閉關未出的素雪,擔心驚擾了對方,就沒機會再逃了。
而在福掌櫃做完這一切時,秦陽和高明,已經在魏奉傑的引領下,來到了城主府。
府門前,當前映入眼簾的,是兩尊荒古凶妖貔貅的石質雕塑。
府門上方的耳牆間,豎立著兩麵迎風招展的黑色旌旗。
從城主府的大門,到前廳,一路穿廊過巷,也都鋪上了厚厚地紅色皮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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