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福掌櫃紅著眼眶,掏出一隻錦盒,徐徐打開。
錦盒打開的刹那,一片漆黑如墨點的飛蟲,倏然飛出。
這些飛蟲仿佛得到了指引般,前仆後繼的朝著秦陽和高明飛掠而去。
下一霎那,沿著秦陽和高明的眼耳口鼻,迅速地鑽進了他們的腦袋裡麵。
噬魂蟲!
一種少見的蠱蟲。
一旦進入生靈體內,就會逐步蠶食寄生者的魂靈。
“狗東西,你敢!”
高明臉色驟變,他完全沒有想到,福掌櫃這個奴仆,竟敢對他們下毒。
這家夥毫無背景,毫無根基,毫無修為。
怎敢對他下手?
更遑論這家夥親眼看到他們鎮壓了汾陽城的主宰。
因此,即便中毒時,他都沒有懷疑過福掌櫃。
在他心底,從未覺得福掌櫃這個納頭便拜的俗世貧民,有那般膽子迫害他們。
這是自信,也是自負。
誰曾想,陰溝裡翻了船。
秦陽眉頭緊鎖,一聲未吭,這般結局,他也是沒有料到的。
但既然已經遭遇,他也沒有歇斯底裡,而是下意識調動體內力量妄圖消滅這些毒素和蠱蟲。
然而,念頭生起,卻發現毫無動靜。
眩暈和恍惚的感覺,愈演愈烈,讓他根本無法調動力量。
福掌櫃準備的毒,能夠遏製他們的意識或力量?
意識到這點,秦陽急忙迅速催動寶鼎的吞噬之力。
隻要並非用以對敵,催動寶鼎的力量便就並不會需要多少。
因此,念頭生起的瞬間,沉寂在識海的寶鼎,就已經迅速爆發出來陣陣吞噬力量,將侵入識海的這些毒素和噬魂蟲,迅速吞噬掉。
寶鼎的品級極高,內蘊吞噬之力,無物不吞。
即便是這些毒素和噬魂蟲,卻也架不住寶鼎的吞噬。
在秦陽暗中催動寶鼎煉化毒素和噬魂蟲時,高明也沒閒著。
意識到麻煩的他,同樣認真了起來。
表麵不動聲色,斥責著福掌櫃,逼問著幕後黑手。
暗地裡,在他的識海中,他的元神,悄然複蘇。
那是一頭凝如實質,渾身繚繞金色烈焰的雄獅。
雄獅原本蟄伏在他的識海之中,兀自沉睡。
隨著毒素和噬魂蟲的入侵,沉睡的雄獅驚醒,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
緊接著張開嘴噴大口,發出怒嘯,磅礴的金色烈焰,迅速席卷識海,將所有毒素和噬魂蟲輕而易舉的焚成了灰燼。
“少爺!”
在秦陽和高明私下煉化毒素和噬魂蟲時,心懷愧疚和惶恐的福掌櫃丟掉錦盒,匍匐在地,嚎啕痛哭起來。
顯然,他也知曉自身的抉擇,很是混蛋,辜負了高明和秦陽的信任。
但,親子被要挾,他無法徹底放任自己的子嗣不管不顧。
“本少爺待你不薄,狗東西,你怎敢迫害本少爺?”
已經恢複的高明恨不能一腳踹死福掌櫃,但幕後黑手還未現身,他並沒著急動手,反倒佯裝成不堪重負,晃晃悠悠險些栽倒在地。
福掌櫃急忙爬起來,下意識想要攙扶住高明,但被高明艱難地推開。
“狗東西,告訴本少爺,你怎敢迫害本少爺的?”
高明扶著桌沿,滿懷驚怒的瞪著福掌櫃斥問。
福掌櫃惶恐跪地,瑟瑟發抖,不敢輕言。
“他不敢,但我敢!”
在福掌櫃惶惶難安,不敢作答時,一道誌得意滿的邪笑,從後廚傳了過來。
下一霎那,後廚口門簾掀起,一道衣衫襤褸,沾染著斑駁血跡的狼狽身影,緩緩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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