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肅回到病房,人已經重新睡下了。
吊針也被護士重新處理掛好,小胡湊過來小聲說:“已經重新打了鎮定劑了。”
“護士建議說不能讓她再短時間受情緒刺激了。”
齊肅點點頭,眼神複雜柔和的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兒。
兩人當下的情況就是時刻盯著顧思佳精神與肉體上的共同好轉。
可接連幾日,顧思佳完全不進一點食水。
小胡和齊肅一同進來,就發現早上給顧思佳買的早餐還放在床頭櫃上一動不動。
她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看向齊肅。
看著床上將自己裹進被子裡的人,小胡眼中透著心疼:“怎麼辦啊?”
齊肅沒說話。
他徑直走到顧思佳的床邊,試探性的伸手去抓被子。
剛想要拉下,卻發現被子被拽的很緊。
被子裡的人在刻意與外界所有一切隔絕,試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兩人無法,顧思佳這幾日持續不吃飯,隻能通過打吊瓶的方式來維持生命。
他們都知道,不能這樣長久下去。
隻能輪流換班,時刻盯著顧思佳的狀況,儘可能的讓她吃點東西。
這天。
齊肅看著護士又給她打了一瓶營養液,轉眼望著桌上的白粥,輕微歎了口氣。
他起身拉著凳子坐在顧思佳的身邊開口:“打算一輩——”
“思佳——肅哥?!”
沈秋月詫意的看著病床邊的齊肅:“你怎麼在這裡!”
“你來做什麼?”齊肅冷淡反問。
話裡透著濃濃的驅趕疏離,可沈秋月卻並未聽出來。
她撥了下頭發,含笑走至顧思佳的床尾處,看著病床上將自己包裹成蠶蛹似得人,眼中劃過輕蔑:“當然是來看看思佳姐。”
“我聽說思佳姐和陳可出事,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
齊肅眼瞳微縮,當即就要示意沈秋月不要提。
可沈秋月故意沒看到齊肅遞來的眼神,包含可惜說:“這件事情真不好說。”
“但陳可也老無辜了,聽說是無緣無故的就當上了替罪羊,我都不敢想陳阿姨知道她是因為成為了彆人的替罪羊才遭受那些事情,會有多麼的絕望——”
“沈秋月!”
齊肅忍無可忍,起身厲聲嗬斥。
他陰沉著臉,眼底是化不開的寒冰,周身氣氛逐漸開始發生變化。
看著眼前人有恃無恐的在那使勁戳往顧思佳的心裡捅刀子,齊肅才明白是自己太慣著人了。
他握緊拳,強忍著湧起的脾氣,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忍無可忍之下,齊肅咬牙繞床走至沈秋月的麵前。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沈秋月,強烈的壓迫感讓沈秋月臉上的笑容儘失,“肅哥,你——”
還不等沈秋月說完,齊肅一把拉著沈秋月的手腕,用力將人扯出病房。
完全不顧沈秋月的驚呼無措的聲音,給人甩了出去。
沈秋月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她眼疾手快的攙扶住牆壁,心底發慌到四肢開始有些發軟,扭頭不可思議的看向齊肅:“你竟然敢這麼對我!”
“你最好趕緊消失在我的視野裡。”
齊肅陰冷的盯著沈秋月,言語警告:“從今往後,你最好不要出現在顧思佳的麵前,也永遠不要來找她。”
“不然我不會再顧忌你我之間多年玩伴的情誼。”
沈秋月瞪大眼,不服道:“你為了一個認識幾個月的女人,你要和我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