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她不聽話,爹要是知道了,想必也隻剩下無奈談不上生氣了。
何夫人說不過她,索性不再勸,隻拽著顧青禾的袖子堅持道:“這地方沒法待,伯母不管你彆的,你跟我回何府總可以吧。”
有了邵巍幫她準備的遠方表親身份,顧青禾在京城行走方便了許多,但她需要做的事情定然會引起某些人的懷疑和警惕,她確實不能跟著去何府。
但她記得前世這個時間點何家的大女兒何舒敏似乎出了事,也因此何家那段時間分身乏術,顧青禾這才會信了魏宴舟那個狗東西的鬼話。
略微思索片刻,顧青禾與何夫人對視一眼,啟唇,“後日我會過去,但恐怕要委屈文葵妹妹兩日,這兩日莫要外出。”
何夫人是個聰明人,一聽便懂了,她知道顧青禾是不願意牽連到何家,心中憐惜愧疚更甚,歎了口氣,“若是怕牽連,我今日也不會來此了。”
顧青禾輕笑,“伯母聽我這一回,這次之後,再要去何府便不需那麼麻煩了。”
前世這個時間,何府裡的那些妖魔鬼怪可沒少唱大戲,顧青禾還真想瞧瞧,這一世,那些戲還能不能唱的出來。
眼下看來,即便是她再勸顧青禾也是不會聽的,可她一個姑娘家隻身一人呆在京城,何夫人是斷不能放心的。
再加上近來她聽到的那些和顧青禾有關的消息,斟酌再三,何夫人還是開了口,“聽說你從涼陀過來的路上救了邵巍的兒子?”
“剛巧遇到了,就順手幫了幫。”
“這是好事。”這樣說著,何夫人麵上的愁容卻不曾消退半分。
陳家剛出事時何致遠曾去獄中看過陳繁止,他將顧青禾托付給何致遠,一字一句都是對這孩子的不放心。
何夫人自己育有二女,在看顧青禾的時候難免會像是看自己女兒一樣。
她甚至將陳家的事情往自己身上套去,想著若是出事的是她和丈夫,而女兒自己活在這世上的話,那她唯一的想法也隻是希望她忘卻那些仇恨,好好過自己的人生便可。
陳繁止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這就導致何夫人現如今十分的糾結。
顧青禾到了可婚嫁的年紀,這方麵她自然是要多上點心的。
她聽說邵巍的那個兒子很喜歡顧青禾,對此多少有些不太放心。
邵巍這人雖說在京城的風評不差,可到底是個舞刀弄槍的武將,還有個那麼大的孩子,若是顧青禾看上了他,雖說他身為將軍,年輕有為,但何夫人依舊不太願意。
見她提起邵巍時顧青禾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又覺得也對,陳家剛出事,顧青禾哪來的閒情逸致去想那些事情。
便又放下心來。
……
何夫人走後,顧青禾再次出了門。
夜已深,為了方便也為了不被人認出來,她特地將自己麵上的那塊紅斑去掉,換上了男裝。
前世托魏宴舟的福,顧青禾認識了個身懷各種絕技的奇女子,跟著她學了點易容術的皮毛,不過這點皮毛已經足夠顧青禾用了。
稍微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片刻,不見麵上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整個人卻都有了些不一樣的氣質。
至少不會有人將她與臉上帶著紅斑的顧青禾聯想到一起。
保險起見,出門之前顧青禾先讓福伯在門口看了眼確認無人後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