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野果,應當是他今日去山上摘來的。
顧青禾遞給福伯一個,繼續碾磨藥粉。
第二日一大早,平陽的人就來到了小院,顧青禾一夜未眠,將藥膏遞給下人,叮囑了兩句用法用量之後回房好好的睡了個徹底。
睜開眼時已經傍晚了,福伯見她起來,連忙去將廚房裡一直溫著的粥和燒餅端上來。
“一天沒吃東西,先喝點粥墊一墊,我等會去街上買些燒雞來,聽說街角那家自己釀的米酒也很不錯,一會兒買些來嘗嘗。”
顧青禾笑笑,“行。”
咬了口燒餅,她又想起來這段時間讓福伯盯著的事情,問道:“何姐姐那邊這幾日可還好?”
“和平時一樣,就是那日宴會後舒敏小姐還特地讓人來問了姑娘的下落,應當是有些擔心姑娘被平陽郡主帶走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福伯有些護短,對何舒敏的印象並不算十分的好,在知道平陽郡主此人十分驕縱的情況下,姑娘被帶走時何舒敏依舊什麼都沒做,是有些讓人失望的。
可他又清楚即便是何舒敏阻攔估計也是無用的,但有用無用,總要做了再說,以至於這兩日他在打聽蘇府情況時心中總有些不愉快。
顧青禾知道他在想什麼,啞然失笑,朝福伯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上次跟何姐姐說過這件事,她知道我想要接近平陽郡主,再加上上次寫信問何伯父有關吳王的情況,何姐姐還在府上沒回去,想必也猜到了些我的計劃,自然不會加以阻攔。”
福伯撓撓頭,“我也沒想什麼。”
顧青禾這回徹底被他逗笑,“難不成福伯想讓這世上的人都像你一樣什麼事情都把我放在前麵啊?那怎麼可能。”
她笑得一雙眼睛彎如月牙,可福伯卻笑不出來,好半晌,他小聲道:“還是得有的。”
“什麼?”顧青禾沒聽清。
“沒什麼。”福伯將粥往她麵前又推了推,“再不喝就要涼了。”
顧青禾喝著粥,福伯將這兩日打聽來的消息挑挑揀揀的都說了一通。
“蘇世軒昨日去了贛州執行公務,他一走蘇母跟她那個外甥女就一起去了寺廟,說是要給蘇世軒祈福。”
祈福?
顧青禾印象不太深,想了好半晌想起來前世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的,蘇世軒不在京城,蘇母和林婉兒去了寺中祈福,蘇世軒回來後去寺中接二人,卻遇山匪導致林婉兒險些被辱,好在蘇世軒及時趕到。
可林婉兒自覺丟臉,幾次三番想要自儘,蘇母勸了幾次,蘇世軒終於答應跟何舒敏商量名義上納林婉兒為妾。
這樣一來便說得通了。
顧青禾摸了摸下巴。
就何舒敏那脾氣,再加上她清楚林婉兒跟蘇母的用心,自然更清楚這母女二人之間的詭計,甚至懷疑那些山匪都是這母女二人安排的。
什麼名義上為妾,她但凡同意了,怕是要不了多久,林婉兒就能踩著她的屍骨往上爬了。
她當然不同意,夫妻二人產生了成婚以來最大的一次爭執,而這也恰恰是蘇母和林婉兒的目的所在。
歎了口氣,就這兩隻老狐狸,何姐姐要如何跟她們鬥?
顧青禾想的開,明萱想得開,但事情放在何舒敏身上,確實沒那麼容易能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