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長安身心一顫。
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眼裡隻有敬佩和憐惜。
殘菊沉吟道,“其實小河的名字其實是他爹生前替他取的。”
許定河。
許國一諾,安定山河。
蘇長安握住茶杯的力度大了幾分,看向小河深歎口氣。
“小河這個年紀,為何不去學堂上課。”
殘菊美眸微垂,遲遲不肯說。
她心疼地看向小河,京城的學費何其之貴。
人生地不熟,每天都是抓緊褲頭過日子,哪有多餘的錢交學費。
蘇長安看出了她窘迫的神情,“難道朝廷下發的死亡撫恤金花完了?”
朝廷規定每位將士的死亡補恤金都是一萬兩白銀。
這足以讓一個普通家庭過上小康生活了。
“死亡補恤金……”殘菊苦笑,“王爺身在高處當然不知道底下是什麼情況,經過幾人的手,最後到我們手上的補恤金不過是百兩銀子。”
她們不過是市井小民,有冤也隻能往肚子裡咽。
小民怎敢與官鬥啊。
貪官不絕,百姓難生。
戍邊灑血,築國守民,最後自己的妻兒竟然要淪落街頭。
蘇長安心中憤然,強行忍著氣,冷靜道,“放心吧,小河的事情交給我。”
殘菊美眸微張,熱中含淚,怔怔地看著眼前男子。
“長安哥哥~”小河喊了句。
“來了。”放下茶杯,蘇長安微笑著走過去,如沐春風。
“小河你為什麼喜歡練劍啊?”蘇長安輕聲問道。
“打壞蛋!”小河活潑稚嫩的童音中夾雜著堅毅,“爹爹說等我的劍練得足夠好,小河就能陪爹爹一起去打壞蛋了。
長安哥哥能教小河練劍嘛。”
“好~”蘇長安俯下身子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瓜,撿了根樹枝。
“打壞蛋!”
“好,打壞蛋。”
夕日映輝下,一男子和一孩童兩人步行一致地揮舞著劍。
旁邊的殘菊,實名曉琳,靜靜地看著餘輝下的兩人,好似重回了當年的一幕。
“小河跟爹學,先是平,然後刺……”
滿臉胡碴的敦厚男人拿著根樹枝在院中教著三歲孩童習劍。
“哎呦。”孩童一個沒站穩屁股坐在了地上。
見此男人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個死鬼,孩子都擱地上了,你還笑得出來!”一女子拿著個衣架就要教訓男人。
“哎,小河快勸勸你娘!”
孩子他爹,咱遇見好人了。
看著前麵兩人,曉琳露出久違的笑容。
……
“王爺!”
蘇長安來到廣場,白菜和大壯兩人立馬停止了修練,上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