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拉住韁繩,蘇長安疑惑地眺向遠方。
一名頭戴鬥笠,臉上有條疤痕的中年男人杵在原地,巍然不動。
蘇長安皺眉,眼睛微眯,“此人是誰?”
大壯和白菜麵色沉重,他們從那堵路的男人身上,感覺到很強的威壓。
而且不是一般的強,可以說比二人高出了整整一個境界!
明月握緊腰間長劍,緩緩上前來到蘇長安身旁,語氣平穩地說:“此人很強。”
蘇長安訝異,不禁提高了幾分警惕。
連明月都這麼說,看來此人確實不簡單。
不過自己那麼多關卡都扛過來了,也不差這一點。
似是察覺到不對,所有將士紛紛拔劍,齊聲呼喊:
“保護殿下!!”
遠處的鬥笠中年人見此麵不改色,鼻息輕吐,閉眸肅聲道:“刀劍無眼,不想死的就趁早滾開。”
將士們不為所動,一趟旅程下來,他們對蘇長安的印象有所改觀。
或許他們早就認可了這位皇子。
至少與其他皇子相比,蘇長安是真的把他們當人看。
特彆是從那匹死去的戰馬中,他們更是深有體會。
那位老將本想抬去一個草地上就算了,蘇長安硬是讓他將其埋葬。
隻因它曾經為國立過功。
它雖不是人,可卻比某些人更像人。
有些人雖衣冠楚楚,翻開看去,卻連禽獸都不如。
迄今為止,兩足獸行走於世間也不在少數。
看著馬下護在自己身前的將士,蘇長安眼中閃過異色。
薛平和老炊朝著蘇長安拱手道:“殿下先走,這裡交給我們!”
“有我在,你們以為走得了嗎?”
肩扛大刀,中年男人左手提了下鬥笠,露出真容。
明月眉頭一皺,認出了中年人,“暗河殺手榜,排名第二,謝家七郎。”
“謝七郎?”手捏著下巴,蘇長安輕笑,“你們暗河不久前來了個白衣,現在又來了個謝七郎,對我的執念可不深啊。是宮裡那位的手筆麼?”
據他所知,能夠使喚暗河,並且需要暗河力量的,也隻有太子了吧。
因為蘇莫風那蠢貨要是想派人,他南疆有的是人,大不了花點心思易容。
他還不至於傻到用條件換打手的地步,而且他也沒有什麼條件值得暗河交換的。
“死人又何必問那麼多。”謝七郎眼中不屑,“要怪就怪你生錯了地方。”
“之前尚有青城山的人護你,今夜,你難逃一死。”語氣冷肅,謝七郎眼中泛起寒芒,大刀身側一劃,凜冽的氣息向四周彌漫。
“老朽看未必。”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一道蒼老的和煦之音響起。
謝七郎眸子微張,緊接著就看到了一名仙風道骨,身旁跟著名青年的老者從林中慢步走出。
“恩人!!”慕言笑著朝大壯招了招手,得意洋洋。
“你是?”謝七郎挑眉一問。
“嗬嗬……”捋了捋白得透光的細長白髯,老者和眉淺笑,氣息平穩有力,青眉白如霜,眼神炯炯,“太久沒下山了,不曾想……世人把老朽都忘了。”
睜開深邃的眸子,老者淡笑:“世人喚我——水鏡。”
“水懸山掌教,水鏡道人!”蘇長安瞳孔驟然猛縮,心中如遇驚濤。
“小小的水懸山也敢多管閒事?”謝七郎輕哼,絲毫不把老者放在眼裡。
聞言老者不怒反笑,輕甩拂塵,摸了把長須,“我水懸山人不多,但個個都是豪傑,有何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