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同僚一聽來意,倒先訴起了苦
“沈兄真是開玩笑,你在京城有禦賜的侯府,還有大把奴仆使喚,我等上京赴任,隻能租個二進的小院,一大家子擠在一處,連個做粗活的下人都不敢買,若有這麼大筆的銀子,我何必這般困苦?”
一連問了七八家,家家都有托詞,戶戶都揭不開鍋的樣子!
直把沈知禮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差點站在大街上罵人!
想他祖父對皇帝有救命之恩,他治理水患又立了大功,
這群人有眼無珠,居然一兩銀子都不肯借!
等他日後飛黃騰達,定要狠狠啐他們一口!
“侯爺?您怎麼來了?”
沈知禮正垂頭喪氣走著,就聽有人喚他,抬頭一看,原來是謝府門房!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謝府門口。
“侯爺,吃過早膳了麼?我家老爺早朝快回來了,要麼您進去等?”門房很是殷勤,
他這樣的下人,耳眼機敏,消息要比內宅女眷更靈通,
謝家一真一假兩位千金,都入了侯府,足見自家老爺對沈知禮的看重!
沈知禮含含糊糊進了謝府,一碗蓮葉粥還沒喝完,就聽書房外有人通稟,說是老爺回府了!
他立馬站起身,上下整理衣冠,在謝懷忠麵前,沈知禮還不敢擺侯爺的架子。
“賢婿來了?”謝懷忠剛下朝,饑腸轆轆,匆匆擺了擺手讓隨便坐,就端起丫鬟遞來的粥,無聲的吃起來。
沈知禮端端正正坐了,眼睛瞄向自己的半碗粥,
丫鬟見狀問道“姑爺,可要再添些?”
沈知禮慌忙擺手,連說不用,眼睛止不住朝謝懷忠瞟去,
見嶽父大人一門心思喝粥,似沒注意他這邊動靜,這才暗自舒了一口氣。
“賢婿今日來,是有要事?”謝懷忠漱了口,擦了手,整理了衣擺,才望向沈知禮。
“我……”沈知禮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
謝懷忠微蹙眉頭,這般模樣,哪裡是個能成器的樣子?
見嶽父臉現不悅,沈知禮一急,才將和謝非晚的商議經過說了,
末了,一臉愧色“不知嶽父能否通融?”
“通融什麼?”謝懷忠不鹹不淡,拿起書案上的書卷,翻看起來。
“就是……蘭兒的聘禮,能否緩緩?”沈知禮說罷,立馬豎起三根手指頭
“嶽父放心,隻要我在京職位定下,謝非晚那邊,遲早能解決她!”
“讓蘭兒回來住吧!”謝懷忠翻了一頁紙,又補了一句“讓他們娘三個都回來,謝府能養得起!”
沈知禮一呆“嶽父這是何意?”
謝懷忠耐心用儘,扔了書,投來冷冷視線
“你拿不出聘禮,就想讓我謝家嫁女,我這張老臉日後還能站在朝堂之上麼?”
“可蘭兒和我,已有了夫妻之實,更有了兩個孩子啊!”
沈知禮大叫,他沒想到謝懷忠居然要棒打鴛鴦!
“那又怎樣?”謝懷忠一拍書桌“我寧可把她浸了豬籠,也不能讓她損了謝府半分聲譽!”
沈知禮周身冰冷,嘴唇顫抖“皇帝已經賜婚,嶽父此舉,不是要抗旨?”
“哼!”謝懷忠眼神似刀“你可以試試現在進宮去見駕,還能告發我!”
聽謝懷忠語氣,沈知禮更加驚疑不定,他一向自詡得皇帝青眼,
莫不是皇帝也瞧他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