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寧維舟和顧非晚告彆了親朋,帶著十幾輛馬車從京城出發,
前些時候還為自己不能出京遺憾的顧非晚,這時候卻抱著祖母撒嬌不想走!
“祖母,我舍不得離開您!”
顧老夫人眼眶泛熱,手上卻推著孫女“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還這般任性?快上馬車去,早早出發,到了盛家就捎信回來,有什麼短缺的,就讓自家鋪子去采買,銀子是小事,你的身子才是頂要緊的,可記住了?”
“嗯,孫女記住了!”顧非晚擦擦眼淚,上個馬車一步三回頭,
“乖乖莫要害怕,有事就去找黃掌櫃,他是在顧家幾十年的老人了,可以放心用!”顧燁辰殷殷叮囑,
“非晚,江南是咱顧家的發家地,那邊的生意你可要好好巡視一番!”顧鶴山終於逮到機會說話,連忙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就你話多!”顧大夫人瞪了他一眼,
顧九思連忙岔開話題“妹妹,若是能見著二弟,你告訴他,我在翰林院很好,那個狗屁探花說他壞話,我已經揍過了!”
“噗呲”!
顧非晚被逗得笑出聲“二哥定會誇讚大哥的!”
“那是應該的!”顧九思摸了摸頭,稍有難為情“我也是聽了他的話,手下留了力的,隻是臉腫了些,沒把人打死!”
千裡送行,終有一彆,
顧非晚趴在車窗邊,笑中帶淚,揮著手漸漸遠去。
等車隊不見了蹤影,顧老夫人才肯轉身回府,
“從前我和弟弟出門,也沒見母親這麼舍不得。”顧鶴山嘟囔了一句,
他說的沒錯,顧家是商戶,主子們帶上一兩個隨從,南來北往是常事,
顧家人對於出遠門,並沒有其他人家看得如此重要。
他們遊走在吳國各地,甚至還去過吳國以外的地界,隻要有生意,他們就願意去。
離彆太過頻繁,就變成了平常,哪裡來得及次次傷感?
“嗬嗬,你以為非晚是你這樣的老爺們?那是母親的心尖尖!”顧大夫人白了自家夫君一眼,
“我是母親的親兒子,難得還不能站她心尖尖上?”顧鶴山不服氣,
“就你這體格,母親的心尖尖得有多大?”顧鶴川邊走邊涼涼的開口,
“咦,這裡怎麼還有這麼多行李?是非晚落下的嗎?”顧鶴山招手就要喚下人去追人,
顧鶴川攔住“這是我的!”
“二弟要去哪裡?”
“江南!”
“你怎麼也要去江南?江南的生意出岔子了?那你怎麼沒和非晚他們一起走?”顧鶴山連著問了一串,
可顧鶴川隻回了他一個白眼“看好家!”
“父親和母親嘴上不說,但非晚可是他們的寶貝,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路上是有寧維舟護著,但到了江南,就不似在京城,人人都認識大將軍,何況非晚還要巡鋪子,隻一個黃掌櫃壓陣,還是太單薄了!”顧大夫人說道,
顧家的生意做得越大,用的人也越多,顧非晚畢竟初出茅廬,沒有強有力的人做支持,很容易吃虧,
顧燁辰和顧老夫人兩人思來想去,還是讓二兒子也悄悄去江南,若顧非晚遇著難處,就可及時幫上忙,
若是此行順利,顧鶴川也就不用露麵,省得搶了下任掌家人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