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人的事無需做得過火,尤晚秋喂了會魚,便沒了興致,留了句讓杜鵑自行起來,今日不用她伺候了。
說罷,便被白鷺侍奉著回屋子裡去了。
杜鵑扶著膝蓋站起,眼眶發紅。
自打那日的事情過後,院子裡的小丫鬟們便時常排擠她,如今又受了姑娘的罰,彩鳳也對她不放心。
再這般下去,日後指不定連這院子內的大丫鬟這一位置都坐不住了。
再加上尤晚秋方才那番話……
杜鵑一整日都憂心忡忡,她想著尤晚秋先前的話,出了院門,回了家裡。
杜鵑的父親杜宏是庫房裡的小總管,在府內也有些體麵,住在侯府周邊巷房的小院落裡。
杜鵑的娘張氏瞧見她回來了,連忙上去迎,口中念叨到“這青天白日的,怎麼就回來了?可是主子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杜鵑紅著眼眶“沒有,我就是想回來瞧瞧您跟爹爹。”
張氏見她這般,卻是擰眉“鵑姐兒,你莫不是得罪了哪個主子,叫人給趕回來了?”
杜鵑便不說話了。
張氏見狀不免著急,扯著她就往屋子裡走,又去叫人把杜宏叫回來。
她戳著杜鵑的額頭罵道“好啊,我跟你阿爺先前使了銀子,送你去了內院,你倒好,一去就得罪了公主娘娘,現下去了東院裡頭,也被人趕出來了……”
“你這是要害死我們!”
張氏氣得直喘,一張圓白的臉漲得通紅。
杜鵑抹淚道“你們將我送到內院去,難道就管過我的死活?若不是有人搭救,我如今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如今又提起這勞什子事做什麼……”
她說著,竟是大哭出來。
張氏罵道“沒出息的東西,你還有臉哭,若是你此番牽連了你弟弟,便是死一百次都不夠賠的!”
“好了,都彆吵了!”
杜宏推開門進來,就瞧見屋子裡母女倆爭執的模樣。
“你瞧瞧你們的樣子,方才我在外頭都聽見你們吵嚷,也不嫌丟人。”
杜宏嗬斥了一句,張氏不敢辯駁,蔫蔫的住了嘴,他見張氏消停了,又坐到杜鵑身旁的椅子上,問道。
“你是怎麼了,今日不在內院當差,跑回家裡跟你娘吵什麼?”
杜鵑擦了擦淚,還未說什麼,張氏便嚷嚷道“還當差呢,她犯了事被主子給趕出來了。”
杜宏立即沉下臉,看向杜鵑的眼神淩厲:“此話當真?”
杜鵑被他看得發怵,隻訥訥道“您聽她胡說八道,我不過是一時想回家瞧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