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瘋子!
尤晚秋氣惱不已,但看著桂枝要朝她走近,怕她看見晏景,隻好道“沒什麼,我困了,要安歇了。”
桂枝點了點頭,方要放下簾子,卻眼尖瞧見小榻上那抹豔紅,奇怪道“咦,這東西怎麼在小姐屋子裡來了?”
但轉念一想,桂枝便露出了有些憤懣的神情來
“定是那些個人不懂事,又拿這東西來叨擾您!”
她說著,撩開簾子,要進來將那紅蓋頭收走。
尤晚秋之前在她跟前一直表現得對這樁婚事並不十分高興,桂枝跟她一向同仇敵愾,自然也生不出歡喜。
上回管事的吩咐人將紅蓋頭送來,要尤晚秋繡花蕊,惹得她生氣,桂枝也就記下了,等閒不把那些成婚所用的物什放到她房裡來。
今日乍然一瞧見,便覺得八成又是外頭那些人不懂事,又給小姐送了這東西,平白礙了自家小姐的眼。
隻是她這邊踩著步子進來要收拾,那邊床榻上,晏景重重捏了一下身邊人的手心,見她蹙眉,才含笑睨她。
“讓她把東西留下。”
晏景說著,又將手順著她空蕩蕩的袖管伸進去,摩挲著她腕處那道月牙似的紅痕。
尤晚秋不滿得瞪他一眼,晏景神色不改,放下她的手,作勢要撩簾子出去。
他肆無忌憚,一副不怕被人看的模樣,尤晚秋卻被他這舉措嚇了個半死。
這些時日伺候她的可不止桂枝這一個丫頭,外頭不知有幾個丫鬟婆子守著,若是桂枝不慎叫嚷起來,她哪裡還有臉在家裡待著。
實在無法,尤晚秋隻好對著要來收拾的桂枝道“彆拿走了,是我讓人送來的。”
桂枝疑惑道“可是小姐您不是不喜歡……”
她這頭說著,卻不知床榻帷幔遮蔽處,裡頭藏著的惡人是怎樣的虎視眈眈,鳳眸乖戾,帶著要噬人血肉的濃欲。
“阿奴不喜歡什麼?”
他壓低聲音問她,笑意早沒了半分。
尤晚秋急忙打斷她“沒有不喜歡!”
也不知是回的誰的話。
桂枝愈發生出疑惑來,但腳步到底停住,沒再去拿那方紅綢。
晏景則是不依不饒,挽起她的衣袖,露出如玉藕般的皓腕來,細瘦玲瓏,他一掌便能握住兩隻,鉗製得她動彈不得,隻能哀哀向他求饒,丹珠般豔紅的唇微啟,吐出那些討人歡心的假話。
這時候她最乖順,剪水秋瞳帶著祈求看他,妄圖博取他的心軟,畢竟晏景一向憐愛她,在平時,她若是使出這般手段,除了放人,他對她無所不應。
但在床榻之上,她愈是婉轉哀憐,眸映秋水,便愈是引起晏景的惡意,勾得他下手摧折,逼出更多的眼淚,紅豔的唇連話都說不成調,還要被脅迫著訴儘愛語,帶著泣音,實在可憐。
晏景並非良善之輩,平日不過是在她跟前遮蔽隱瞞,裝出個稍有傲氣的貴公子模樣,實則本性凶惡狡詐,手段更是陰狠。
平時越壓抑,到了床笫之事上,就越是放肆。
像毒蛇捕捉到那隻心心念念的野兔,糾纏騰絞,如墨似淵的眼也透著濃欲,獠牙一張,便要將她吞吃入腹。
“嘶……”
尤晚秋手腕生疼,淚珠霎時便溢滿眼眶。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晏景,完全沒想到他竟會在這時候咬她。
他是屬狗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