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涼亭下正發著牢騷,這時有人在背後拍了夏良傑一下肩膀,回頭卻看見自己最要好的同學汪鋒,讓他不可思議,在這能遇上。
夏良傑驚訝的瞪大了眼:“汪鋒!你咋到這了?在哪上班?好像一兩年沒見了,來來!坐石椅上聊。”
他掏出家鄉煙群英會遞上並點上。
“我在深圳龍華富士康上班,今天上午休班,昨天下午下班後我過來看大妹二妹還有兩個表哥,他們四個合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大妹說前些天她坐公交車在大埔看見像是你,今天早上我就開始在大埔到處找,找了半天沒想到在這找到你了。”
“跟著招工過來的,說好來就能進廠,現在都十多天了,招工那個家夥帶幾個女孩去大嶺山找廠,現在還沒回來。”
“估計不會回來了,畢竟這麼多天了,另外你現在住哪?”
“現在在一個商店的樓頂露宿,下雨就躲在樓梯裡。”
“一會你拿上行李,我帶你去出租屋跟我兩個表哥一起住,早上兩個妹妹和兩個表哥上班之前,我給他們交待過,管你吃管你住,沒錢給你錢直到進廠。”
夏良傑心裡十分感激,但兩人的交情非同一般,所以那些客套話他也說不出,也不用說。
“我就不過去麻煩他們了,再說還有這兩個小兄弟作伴,我們準備去大嶺山找廠順便找一下招工的那個家夥。”
汪鋒掏出錢包拿出了五百塊錢還有一張紙遞給了夏良傑:“這有五百塊錢先拿著用,我知道你沒錢了。出租屋的地址門牌號都寫在紙上,忘了寫三樓,你記好是三樓,有事去找大妹他們。”
“中!我知道了。正想張嘴跟你提借錢的事,讓你搶先一步,日後進廠發了工資再還你。”
“隨便你!啥時候還都行。咱有幾個同學在大埔,碰見了嗎?”
夏良傑麵露難色,說話帶有情緒:“看到在瑞豐廠的王嶺,還是隔著他們廠的鐵圍欄偶然遇見,打了個招呼隨意聊了幾句。”
“他也沒說幫忙之類的話?”
“上學時跟他關係很普通,咱也不計較。”
重情重義的汪鋒很氣憤:“這算個啥同學!都不知道儘一點同學之情。”
“王嶺跟咱沒啥交情,幫不幫無所謂,我很生氣的是景國東。”
“景國東?是不是頭上的旋兒長在前麵的小個子,整天跟著你玩。”
“就是他!上學那會關係很好,剛來的時候在中心大街遇見他,騎個自行車,幾年沒見好像很生熟,騎在自行車上讓了一根煙,寒喧了幾句,就以上班為由溜之大吉。”
“你跟他說你的情況嗎?”
“說了!你猜這熊孩子咋說?他說他跟老鄉合租一間房,已經很擠了。”
“這是不想幫忙呀!連錢也沒提一句?他在哪個廠上班?”
“他說在德蘭傘廠倉庫當倉管,彆說幫忙找個住處或借點錢,連一頓飯都沒敢請。”
夏良傑越說越生氣,曾經相處很好的同學,如今竟然沒一點人情味。
“後來又見過景國東嗎?”
“自從那次見麵以後再沒見過。”
“這個熊人是在躲你呀!”
“誰叫咱現在流浪街頭,彆說同學躲著,就連親戚都躲著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