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靈脈數十裡外的某處雪地,矗立著一大批魔道修士。
在這批魔道修士正前方,一大群血色烏鴉呱呱亂叫,漆黑的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讓人不寒而栗。
在這群烏鴉上方,赫然懸浮著一頂黑紅色花轎,如同被鮮血浸染過一般,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花轎之中,靜靜地躺著一名身穿黑袍的青年修士。
他麵容妖異,白皙的肌膚如同羊脂玉般細膩,但眉宇之間卻透露出一抹無法掩飾的邪氣。
妖異青年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白而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著一顆紫色眼球,目光卻投向遠處的巨大山脈,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突然,遠處天際劃過一道黑白兩色光束。僅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出現在近前,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待到光芒逐漸收斂,從中顯出兩名渾身煞氣的道袍修士。
而在那兩名道袍修士身後,緊跟著一名身材肥胖、麵容猥瑣的青年修士。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前往海域,攔截逸風城商船的惡道人。
“小的在這,恭喜少主,賀喜少主了。”
一看清眼前來人相貌,惡道人當即不顧形象的躬身上前,衝著轎子裡的妖異男修拱手道。
聽到惡道人的話,韓絮來了興致,一把推開身旁環繞的貌美女修,掀開了紗帳。
“怎麼樣?乾掉那小子了嗎?”
韓絮坐起身,左手撐著膝蓋,右手摟住一名女修柔若無骨、嬌嫩無比的腰肢,說出了滿是煞氣的言語。
惡道人聞言,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猶豫之色。
“難不成是抓到了活的?”
韓絮見狀,原本就猙獰可怖的麵容此刻越發扭曲起來,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惡道人繼續搖頭。
“哼!那有什麼可恭喜的?你們這群廢物,還不趕緊加派人手給我去找?”
“要是找不到的話,你們也不必回來見我了!”
韓絮怒不可遏,鬆開了摟在女子腰間的手,將她推了下去。
伴隨著女修驚恐至極的尖叫聲,無數血色烏鴉撲騰著翅膀,從四麵八方蜂擁而至,尖銳的利爪尖牙無情啄食著女修的身體。
在一陣陣淒厲的哀嚎聲中,不過片刻功夫就已是體無完膚,血肉模糊!
見到這一幕,惡道人隻覺得脊背發涼,汗毛倒豎,臉上的肥肉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
不過,僅僅片刻之後,他便強裝鎮定,迅速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
“少主啊,您可千萬彆生氣。雖說這次沒能成功抓住那個臭小子,但此次出海也並非一無所獲啊!”
惡道人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手伸進懷中摸索著。
不一會,從中掏出了幾枚散發著微弱靈光的儲物袋,然後雙手捧著遞到了韓絮的麵前。
韓絮麵無表情的接過儲物袋,神識往裡麵一掃,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啞然之色。
一旁躬身的惡道人微微抬起頭,見自家這位“少主”的神情似乎有所緩和,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正當他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卻見韓絮緩緩抬起右手,一根閃爍著雷光電弧的手指慢慢伸了出來,並直直的朝他的額頭落去。
“完完了!”
看著那帶著血色雷光的手指越來越近,惡道人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然而,就在他閉眼的瞬間,那根即將落在額頭上的手指卻是猛地一縮,毫無征兆的改變了方向。
泛著血色雷光的大手伸出,輕輕一拍,落在了惡道人的肩膀之上。
“嗯,做的不錯,有了這些東西,想來足以讓家族裡的那些老家夥都閉嘴了。”
韓絮嘴角微微上揚,將那幾枚儲物袋收好以後,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見狀,惡道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原本蒼白的臉上多出了一抹血色,畢恭畢敬的開口道
“少主,按照您之前的推測,這小子一定在西進走私的商船上,可屬下已經將那幾艘船裡裡外外搜了個遍,卻連個鬼影都沒找到。”
“有沒有可能,那小子壓根就不在船上?”
聽到這話,韓絮眉頭緊蹙,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絕無可能!既然那小子是去武陵城執行任務,在明知傳送陣被人動了手腳的情況下,要想以最快速度回來複命,就隻有乘坐逸風城走私商船這一條路可走。”
“因此我敢斷定,這小子絕對就在船上,定是你們粗心大意,讓他給跑了!”
聽到這話,惡道人心裡徹底無語了。
“少主,您剛剛不是也說了嗎?那個姓韓的是去武陵城執行任務去了,興許這小子已經死在了化神修士交手的餘波中了。”
“如果真是這樣,還真是便宜他了。”
聞聽此言,韓絮麵色微變。
“不對,這小子絕對沒有死在武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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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韓立破除“龍眼”法寶的神識禁製的時候,有關武陵城的化神修士大戰早已經過去一年多時間,時間根本就對不上。
“說起武陵城,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這姓韓的不過是偽靈根修士,當初是如何拜入離火門,還成為了元嬰修士門下弟子?”
“隻有一種可能,他是通過升仙大會加入五大派的。”
“馬上派人去查一下,二十年前,都有哪些散修奪魁。唉,我記得你跟血言那段時間,似乎就在武陵城一帶活動吧?”
韓絮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再次落在了惡道人身上。
“不錯,當年我與血言姐……不,少主夫人,當時我們倆正在禦劍門執行重要任務,聽說過那一屆的奪魁修士。”
“嗯……讓屬下好好想想,那人叫什麼來著?對了,好像是叫什麼李廣……不對,不對,不是李廣,而是郝樂!”
惡道人拍了拍腦門,大聲笑了起來。
“郝樂……韓立……嘿嘿,真沒想到,這小子行事竟然如此謹慎,難怪你們遲遲抓不住他。”
韓絮嘴角微微上揚。
說話間,韓絮伸手往腰間的儲物袋輕輕一拍,一陣光芒閃過,一大堆厚厚的紙張落在那些侍女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