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人群一陣哄鬨。
方軍轉頭一看，是兩個穿著動力外骨骼的人，正往這邊走來。
其中一個，身上的動力外骨骼刷著紅色火焰狀的圖案，頂上頭盔的部分，有著兩根牛角。
手上提著一把足足三米有餘的橡膠長柄大刀。刀刃上也畫著火焰圖案。
單看外形的話，有點像是古羅馬鬥獸場出來的鬥士。
另一個就誇張了。
整套動力外骨骼全部刷成黑色，在身上多處部位都有倒刺伸出。腰部額外有個叼著寶劍的骷髏頭裝飾。
頭盔部分，完全看不出人形。
不是扭曲的眼睛就是山羊般的彎角，還有刻意做舊的戰損處。
一副經曆了無數戰場的魔族勇士的造型。
手裡拎著一根三米多的狼牙棒。橡膠做的尖刺上，懸掛著滴著鮮血的骷髏頭。
仔細一瞧。
那骷髏頭也是橡膠做的。鮮血則是紅色塗料給染的。
總的來說，這一位的造型，充滿了氪金的感覺。
假如紅色火焰是價值五百元的精良級皮膚，那這一位魔界勇士，至少是價值五萬的史詩級皮膚了。
方軍看了，那是哭笑不得。
“他們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朝身旁的研究員發問，“我指的是他們的那個造型。”
“哦，今天是地行龍活動程序測試，還有動力外骨骼的馬匹上作戰的程式武學測試，以及一些設備的耐用性測試。”研究員解釋了下，“具體的測試內容嘛，如老板你現在所看到的一樣，兩個測試員身著動力外骨骼，騎上地行龍，揮舞手中的橡膠武器互毆。這兩個家夥覺得測試過程有些無聊，主動增加了一些設定。”
所以，才有了這羅馬鬥士與魔界勇士麼？
方軍大概懂了。
“這個測試，是公司的項目嗎？”他忽然想起這事。
“是，它是公司的項目之一。”研究員點了點頭。
“那他們拿著公司的錢搞這個？”方軍眉頭輕皺。
“不是啊，這些外設，都是他們自己掏錢改的。而且要向公司額外支付動力外骨骼的改造費用。”研究員連忙搖頭解釋，“畢竟這些沒必要的改造，對動力外骨骼自身會帶來一些性能以及壽命上的損耗來著。就拿那個黑色塗裝來說吧，光是損耗補償費，就要二十萬。小何為了掏出這筆錢，還跟公司簽訂了還款合同。從這個月開始，他每個月隻能領取等同於新省最低收入的薪酬，剩下的，則是被劃走，用以償還這二十萬費用。”
“呃……”
方軍聽完，一時間居然因為太多值得吐槽的地方而找不到吐槽的點。
良久，終於是從嘴裡吐出一句話。
“他……那個小何……這是付費上班？”
公司也不是什麼黑心的企業啊？
怎麼突然就快進到付費上班了？
“唉，現在的年輕人嘛，都是千金難買爺樂意的主咯。”研究員笑了笑，“這費用他也不白交。以後這動力外骨骼因為迭代而失去改造的價值，淪為壓倉廢品的時候，他可以獲得優先購買權，而且那二十萬，可以衝減購買的費用。”
這話挺燒腦的，方軍花了點時間才想明白。
假如這套動力外骨骼本來價值兩百萬，因為外觀改造帶來了性能上的損耗，那小何要為此支付一定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