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人人交讚的慕世子,怎麼還會私闖女兒閨房?”
虞疏晚放下筆仰頭看他,語氣不大好。
要不是因為自己打不過這廝,她現在絕對要狠狠揍一頓他。
女子的閨房那兒是隨意就容許一個男子能夠進來的?
但慕時安沒有理會她的語氣,向來含笑的眸子此刻也沉寂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她。
從前虞疏晚還能夠琢磨出幾分意思,可如今,裡麵隻剩下了一片讓虞疏晚看不明白的情緒。
她皺眉,
“我還沒叫旁人進來將你這個采花大盜給攆出去,你倒是先擺出來這個樣子來無聲控訴我?”
虞疏晚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唇角忍不住微微翹起,語氣有幾分不懷好意的幸災樂禍,
“怎麼了,是在哪兒吃癟了?
遇到不開心的事情要記得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嘛。”
見慕時安依舊不說話隻是看著她,虞疏晚眼神逐漸變的警惕起來,
“你不會是真要做禽獸吧?
慕時安,你看清楚,我才十四歲!”
她生的好看,他有一些不該有的心思也實屬正常。
可要是這廝真的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她就讓他知道什麼叫作做太監。
眼見眼前人猜的越來越離譜,慕時安語氣複雜的開了口,
“虞疏晚,那個鈴鐺……你哪兒來的?”
虞疏晚一愣,是為了小鈴鐺的事情?
慕時安無意識的將在袖子裡的手指蜷了蜷。
看樣子,虞疏晚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虞疏晚跟他要找的人是敵是友?
現在為何要找她?
原本慕時安隻是覺得那個鈴鐺眼熟而已,可之後才想起來那個鈴鐺上麵的花紋。
他不敢確認,特意又找了當初容明月最後一次出宮的裝束記載和伺候過的宮女,都肯定的說當初的容明月頭上就是綁了小鈴鐺。
當時京城中流行畫眉玉蘭的紋樣,寓意身體康健。
太後最是疼愛這位幼女,自然是有什麼好的都想著給她。
這畫眉玉蘭的鈴鐺太後讓人從宮外帶了一對兒品質好的,又特意讓人去內務府打造了兩對兒金銀的。
隻可惜,容明月根本沒來得及戴上太後給她準備的禮物,就消失在了元夜花市的街頭。
太後痛失愛女,便就是看見畫眉玉蘭的紋樣都會暗自垂淚。
天子心疼母親,特意禁了這個花紋。
事情發生的時候慕時安年紀還小。
加上時間久了,記憶也就越發的模糊起來。
即便是在追查容明月的下落,他也未曾將一個鈴鐺放在心上。
虞疏晚給他看的鈴鐺顯然年歲久遠了些,上麵的花紋也並非是那樣的清晰,這才讓他一時間沒能分辨出來。
虞疏晚沒等到他的回答,眸子一凝,帶著些許驚喜道
“是不是查到了鈴鐺主人的下落?”
她語氣急促,站起來的動作將桌上的硯台都給掀翻了。
墨汁將她月白的衣擺暈染開一片墨色,似乎山水在她身上徐徐展開。
笨重的硯台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陣響聲。
門幾乎是瞬間被推開,苦心快步上前,
“小姐!”
“出去!”
虞疏晚緊緊地盯著慕時安,
“你找到她了,她在哪兒,可還好?”
慕時安見她如此激動,眼中的驚喜和擔憂不似作假,反問道
“你跟她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有她的鈴鐺,你現在,為何尋她?”
原本還沉浸在驚喜裡麵的虞疏晚此刻就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她臉上的驚喜甚至還未收起,眼中已經迅速的凝結出寒冰,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