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公子……哦不對,應該叫你薑姑娘。”
虞疏晚的聲音從前落在薑瑜的耳中隻會讓他心頭顫動歡喜,可現在,薑瑜的身子不受控製地開始顫動。
“薑姑娘,我之前警告過你許多次。”
虞疏晚坐在一邊的繡花凳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翹著自己的腳尖,繡花鞋上墜著的流蘇也輕輕晃著,甚是好看。
那帶血的匕首也被她用桌椅帔一點點地擦拭乾淨,在指尖把玩,聲音依舊是清脆帶甜,宛如夏日裡清爽可口的瓜果一般,卻叫薑瑜越來越絕望,
“我其實不愛與人交惡,你與我從前也無仇怨。
我有仇當場報,自然也不會將前幾次的冒犯放在心上,更不會因為薑瑤而遷怒你。
隻可惜,你根本看不懂。
我要麼不做,要麼就做了以絕後患。
方才聽你的意思,是說我在這兒不會被任何人發現,那換句話說,是不是你也一樣?”
虞疏晚抬眸,對上薑瑜的眼睛,那裡都是厭惡和恐懼,還有深深的恐懼和討饒。
“薑姑娘,晚了。”
她站起身來,不再看他下體流出的血,隻是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身子,
“我養母曾說過,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
下輩子,薑姑娘可千萬要記得彆招惹我這樣的人啊。”
薑瑜見她的匕首已經滑到了他的脖頸處,巨大的恐懼將他包裹,腦子裡的那一根弦也終在此刻“吧嗒”一聲斷了。
隨即,原本帶著血腥的熏香中又夾雜著一股惡臭撲來,原來是薑瑜嚇得失禁了。
虞疏晚的眼中頓時染上了嫌惡退後一步,
“我以為薑姑娘天不怕地不怕,怎麼還能學那咿呀孩童拉兜子了?”
薑瑜看著她卻開始傻乎乎地笑起來,張著嘴發不出聲音,又像是孩子一樣癟著嘴開始哭起來。
虞疏晚隻是站在一邊皺眉看著。
廢了薑瑜子孫根已經算是懲罰,虞疏晚本就沒打算要了他的命,隻想著讓薑瑜長長記性,往後斷然不敢再對她有任何心思。
最好是能聽見她名字就害怕。
現在看樣子是瘋了……
也好。
瘋了總比清醒著好。
隻是不知道是真瘋了還是假瘋。
她正要上前,屋子裡的味道和半晌沒有發出聲音的動靜終於將門外守著的人給引了過來。
門被叩響,
“公子,可有什麼吩咐?”
虞疏晚眯了眯眸子,也不掩飾,直接開口道
“進來。”
說話間,她已經再次撫上了皓腕上的鐲子,眼神冰冷,隻等著門開,將對方也給放倒。
下一刻,門被推開,一人匆匆進來,卻被銀針刺了正著,頓時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另一人反應夠快,瞬間側過身躲在了牆後,咬牙切齒道
“你把我們公子怎麼了!”
“這麼好奇,你倒是來看看啊。”
虞疏晚冷笑一聲,起身往著門口走去。
可千算萬算,虞疏晚沒算到方才分明中針了的那人忽的狠狠抓住她的腳腕,大聲道
“快!我抓住她了!”
虞疏晚心下一沉,根本來不及多想,身子迅速地矮下去就地往著屋裡滾去。
寒光一閃,長刀在虞疏晚方才在的地方砍了個空。
趁著回頭間隙,虞疏晚再次對抓住她的那人射出幾根銀針。
那人肉眼可見地停止了動作,甚至開始口吐白沫。
虞疏晚狠狠地一腳踹開他的手,身子滾到另一邊,準備抬起手腕再次發出銀針,卻不知是方才不小心給磕到了還是怎的,毫無反應。
“掉鏈子!”
虞疏晚咒罵一聲,一把抓住了桌椅帔狠狠扯下砸向了外麵進來的人。
茶具瓷器劈裡啪啦地碎了一地,也算是短暫地阻止了那人的腳步。
她又不傻,用不足五寸的匕首上去跟人硬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