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海說完話,虞疏晚就往著前麵走去。
原本是跟容言謹一起出來的,可方才有人叫走了他,這才讓虞疏晚有了單獨和江海說話的機會。
眼下,容言謹站在前麵的雕花欄杆處靜靜地看著她。
離得有些遠,虞疏晚隻能看見他飄飛的衣角,卻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感覺,他似乎是在透過自己看向另一個人。
虞疏晚知道他是在等她,在底下與他靜靜對視片刻,便就上了高閣。
不等容言謹開口,虞疏晚就率先道
“殿下,這天下風光萬千,好看嗎?”
容言謹並未開口,虞疏晚也不理睬,隻是伸出手來,在已經秋意漸濃的風中輕輕攏了攏掌心,
“吃不上飯的人隻想吃上飯,吃得上飯的人隻想吃更好的飯,吃更好飯的人隻想曾為頂端。
人人都有欲望,而這樣的欲望,隻能夠自己去爭取。
我從一開始都隻是想要好好活著,這一點我從未改變。
雲家李家陳家林家,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我感激殿下維護我做的一切,可也不信殿下會一直維護著我。
我要的不是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彆人說我身後有人保護,受儘欺負後再有人去出頭。
而是彆人根本不敢招惹我半分。
我若是不讓二皇子少一層皮,下一次我隻會受到更慘痛的代價。”
虞疏晚說完,看向容言謹,
“殿下當初幫我,隻是因為我看似心機單純,加上身世可憐,又幫你了一次。
可如今,殿下應當也看清楚了,臣女並非是您心中所想那般乖巧。
臣女為了活著,即便是卑劣,臣女也一定不會有半分的退讓。”
她將一早解下的令牌放在了容言謹麵前,
“這是當初殿下給臣女的東西,臣女有自知之明。
可臣女也告訴殿下,臣女無錯。
二皇子心性狡詐,若是真好好培養,也說不定會成氣候。
殿下自己珍重。”
虞疏晚再次行了一禮,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有些事情不如早早說清楚的好,也免得到最後鬨的不夠體麵。
等走到宮道,慕時安早就等在那兒了。
看見虞疏晚安然無恙,他眼中原本的焦急早就被笑意替代。
“看來,劉小碗你的確是有幾分的本事。”
“還不是多謝你幫我引薦?”
虞疏晚笑了笑,興致明顯不高。
慕時安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微微皺眉,
“忠義侯又說什麼了?”
“他?”
虞疏晚站住腳步,有些意外,
“他也進宮了?”
慕時安微微挑眉,
“那你是因為什麼心情不好?
是事情為難?”
“事情好辦。”
虞疏晚淡淡開口。
上一世她就算是再被虞方屹他們忽視,可虞歸晚做的一些東西總歸是會拿到侯府。
有些是廢棄的,有些是她看見成品後自己琢磨的。
更遑論她的好夫君還是虞歸晚的頭號崇拜者,所有關於虞歸晚的東西,他都會一遍又一遍地在折磨她的時候去還原做出來的原理。
她悟性也不差,是以,許多東西也都記住了。
這也算得上是被賀淮信囚禁後最大的收獲了。
她嫉妒虞歸晚的才華,直到那一次的小光球001出現,她才反應過來許多東西都是虞歸晚的剽竊。
她偷了自己的人生,那自己拿走她剽竊的東西,也算是扯平了,不是嗎?
“既然事情好辦,你怎麼瞧起來不高興?”
“沒什麼好高興的,親眼看著對方倒黴我才算高興。”
虞疏晚哼了一聲。
兩人並肩行走,卻在半道上遇見了容言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