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算得上有些咄咄逼人了。
就連一向覺得虞疏晚說話體麵妥當的太後都忍不住頻頻看向她。
瑤池借著來倒酒的動作低聲提醒虞疏晚,
“這位賀公子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小姐就算是心有不滿,也該對他以禮相待。”
虞疏晚抿了抿唇,隻是看著賀淮信不說話。
苦心失手,怨不得旁人。
但凡她才重生來的時候就賭上一切不管不顧叫人去殺了他,或許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禍端。
可如今說再多也沒有用。
賀淮信透過人群靜靜的看著虞疏晚,半晌這才垂下眸子,
“我隻是在路上剛巧遇見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姑娘。
君子論跡不論心。
我的確沒想過要幫公主,可既然是順路,照拂一二而已,也算不得多麼費心費力。”
“那按照賀公子所言,一切都是巧合了?”
虞疏晚輕笑一聲,端起酒盞站了起來,
“樂嘉公主性格單純,天真可愛,能夠得到公子搭救實在是幸運。
公子應當不會辭了我這杯酒吧?”
雖是笑著,可虞疏晚眼底翻湧的恨意依舊被一邊坐著的容明月看的一清二楚。
容明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她默不作聲的拉住了虞疏晚的衣擺。
不管姐姐做什麼,她都相信姐姐。
賀淮信抬眸,和虞疏晚的雙眼對視,卻並未端起酒盞,反倒是倒了一杯茶,
“在下不勝酒力,也隻能以茶代酒了,還望小姐莫怪。”
虞疏晚勾了勾唇,諷刺一笑。
今日到底是小鈴鐺的家宴,太後也在這兒,有些話並不方便說。
虞疏晚一言不發的飲儘杯中酒重新坐下。
她悄悄捏了捏小鈴鐺的手,轉而低聲道
“以後不要跟這個人接觸,他……”
話說到這兒,虞疏晚又有些猶豫起來。
她讓小鈴鐺不要跟他接觸,她會信嗎?
“好。”
容明月很乾脆的答應下來,小聲說道
“我信姐姐。”
一句話讓虞疏晚的心頭頓時暖意橫流,連著方才升起的那些戾氣和恨都平息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虞疏晚為何方才突然發難,可這畢竟是家宴,眼前人又是自己掌上明珠的恩人,太後也不會任由氣氛就這樣尷尬下去,主動開口問道
“你剛才說你也是進京而來,是為了什麼?”
“剛好進京尋一人。”
“那你可尋到你要找的人了?”
太後問道,賀淮信頓了頓,開口道
“有些難,但在下會找到的。”
“不如你告訴哀家,想要找的人是誰,哀家自當會幫你去找尋。”
找人的借口總比是要來京城考取功名的名義好。
若是來京城考取功名,少不得還要驚動祈景帝安排。
可到時候的麻煩事兒多了去。
但是把容明月送回來,不算過分的要求都無礙。
賀淮信搖搖頭謝絕了太後的好意,
“本就是舉手之勞,更何況在下要找的人隻能夠在下去尋,實在不必驚動了您的鳳駕。”
說話間,外麵就傳來了急匆匆的聲音,
“朕來遲了,樂嘉可有怨恨兄長?”
一身明黃龍袍的祈景帝身後跟著兩位皇子走了進來。
他在看見容明月的那一刻,就忍不住紅了眼眶,跨步向前緊緊握住容明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