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隊打架是要吃處分的,所以顧錚把薛家振帶到訓練場,以交流格鬥技巧之名,光明正大地把人收拾了一頓,教他什麼叫尊重女同誌。
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華仲遠要走,兩人在院外聊了幾句。
“小顧,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您說。”
華仲遠眉間籠著愁緒,“我沒調查清楚就認了彆人當女兒,皎皎應該是生氣了,一直不肯叫我爸爸。”
“您想讓我勸勸她?”
顧錚猜測華仲遠話裡的意思。
小媳婦身世坎坷,他也希望能多幾個真心實意疼愛她的親人,但前提是小媳婦開心,願意接受這些親人。
“華教授,我文化水平不高,但也知道有個詞叫循序漸進,沒有什麼事是一蹴而就的。”
“你們才剛相認,池蘭香的事也還沒解決,想像彆人家父女那麼相處確實困難,您和皎皎都需要適應的時間。”
華仲遠點頭,歎了一聲,“你說的有道理,是我心急了。”
人與人之間的感覺真的很不一樣,先前在首都麵對池蘭香時,他內心遠沒有這麼複雜的情緒波動,就像完成任務,他按照認知中的標準去當一個好父親,履行應儘的責任。
可麵對池皎皎時,他好像被打回新手狀態,初為人父的緊張,想靠近卻又怕惹女兒不開心。
顧錚朝院子裡望了一眼,跟華仲遠講起他們在桃源村的事。
“……她是個重情重義、愛憎分明的姑娘,誰真心對她好,她都會記在心上加倍還回去,可誰要是對她不好,一個笑臉也彆想看見。”
“如果您想認這個女兒,那就不管發生什麼都無條件地信任她、支持她,她不會讓您失望的。”
這是顧錚在相處過程中冒著被小媳婦拋棄的風險,一點點琢磨出來的。
華仲遠在心裡牢牢記下,又繼續打聽,“那皎皎有沒有什麼特彆喜歡的東西?平時都有哪些興趣愛好?”
他想多了解女兒,問女婿總是沒錯的。
顧錚想了想,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她喜歡錢,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賺錢。”
……
晚上洗漱完,家屬院還沒熄燈,池皎皎躺在暖乎乎的被窩裡,聽顧錚說起他和華仲遠在院外的談話,不滿地哼了聲。
“有你這麼說自己媳婦的嘛,搞得我好像一個財迷鬼!”
顧錚小心避開她的肚子,將又香又軟的小媳婦摟進懷裡,“財迷就財迷,不要帶後麵那個字,不吉利。”
池皎皎抓著他滿是老繭的手把玩,好笑道:“什麼時候我們顧副團長也這麼迷信了?”
雖說她的性質確實有點像鬼,還是從五十年後來的財迷鬼。
顧錚回想起池皎皎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幾無聲息的樣子,笑不出來。
他溫熱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媳婦,我是認真的,你昏迷不醒的那幾十個小時裡,我感覺自己好像要失去你了。”
“怎麼會呢?醫生都說了隻是一點皮外傷,不會危及到生命安全的。”
池皎皎枕在他胸口,輕聲安慰。
顧錚沉默了片刻,才低低開口:
“你應該明白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哪天你真的要離開這裡,我……”
他喉結滾了滾,後麵的話說不下去了。
喑啞的嗓音中帶著不安,握著池皎皎的手很緊,好像害怕一放開懷裡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池皎皎心裡咯噔一下,顧錚為什麼這麼說?他察覺到自己不是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