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要欠人情,她不想鄒竹生為此在和曲四的交易中處於被動地位。
能看得出來,鄒竹生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麼的柔弱無害,頂著黑五類帽子都敢沾染黃貨,膽子和野心不可謂不大,如今的他應該是想在首都黑市分一塊蛋糕。
鄒竹生衝曲四點點頭,心中難免失落,皎皎和他分得這麼清楚,是還沒把他當自己人嗎?
……
曲四離開後,池家人餓著肚子在招待所躲到傍晚才敢出來,池老頭支使年輕力壯的池建業去報公安,卻發現幾個路口都有人蹲守。
池皎皎知道後直接加碼,如法炮製地讓池建業和池紅衛也消失了。
三個孫子,是老池家的全部香火,出點意外,那可就是斷子絕孫啊。
這下池老頭幾人算是徹底老實了,火燒屁股地跑到東城大院找池蘭香。
警衛員電話打進來的時候,華家正在吃晚飯,華仲遠難得也在。
他目光如炬,沉沉看向舉著話筒的池蘭香。
“若蘭,我聽門崗說昨天有幾個鄉下親戚過來找你,自稱是你的爺爺奶奶和爹娘,有這回事嗎?”
池蘭香心臟猛地一縮,正想辯解,就聽見華仲遠繼續說:
“想當我們華家的孩子,池家那邊就要斷乾淨,華家對你不好嗎,你還跟那些人有牽扯?”
“既然如此,你還是回鄉下當池家的孩子吧,我明天就讓人給你買票。”
池蘭香慌了,連忙對電話另一頭的警衛員道:
“我不認識他們,趕緊把他們攆走!”
接下來的兩天裡,池老頭、池老太和池老三夫婦來找過池蘭香數十次,池蘭香沒一次露麵的,還讓警衛員將他們攆走,無情至極。
又一次吃了閉門羹,池老頭四人又饑又渴地往招待所走,經過一個路口時,被等在那裡的曲四等人拖進了小巷。
曲四扔出三件帶血的衣服,“時間到了,你們籌的錢呢?”
“沒,沒錢。”池老頭臉色灰敗。
池老太一眼認出那些衣服是三個孫子的,抱在胸前哭得撕心裂肺,“作孽啊,是誰,到底是誰要害我的寶貝孫子啊!”
這時,曲四突然冷笑一聲,“老太太,這就是得罪華蘭香同誌的下場,你還不明白嗎?”
“你說誰?”池老太驚愕道。
池老頭和老三夫婦也瞪大了眼睛,五官因為震驚顯得有些扭曲。
曲四撣了下煙灰,“華蘭香同誌,華家二房剛找回來的女兒,她讓我給你們帶話,趕緊滾回桃源村,不然她有一千種法子讓你們再也不能張嘴說話。”
這番話宛若驚雷砸進幾人心裡。
對啊,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誰最不想他們待在首都?
除了池蘭香,還有誰?
她怕被他們賴上,更怕冒牌貨身份泄露,所以想出了如此狠毒的辦法來封他們的嘴。
池老太死死攥緊寶貝孫子的血衣,眼神怨毒,“我們放出去一個白眼狼啊,親兄弟也下得去手,心可真狠呐!”
“金寶他們出事,她也彆想好過!”
池老頭臉上烏雲密布,原以為來首都能享到孫女的福,結果把三個孫子折進去了。
比起孫子,孫女就是外人。
既然孫女不仁不孝,就彆怪當爺爺的絕情了。
池老三和錢紅燕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擔心兒子的情緒占了上風,跟著咒罵起池蘭香來。
曲四見刺激的差不多了,衝麻子抬了抬下巴,麻子看到後,立馬悄悄從另一條小巷溜出去報信。
因此有了下麵一幕。
池老頭幾個喪家犬被拳打腳踢,絕望之際,正好路過的池皎皎和鄒竹生宛若神兵天降,解救了他們。
“居然敢當街打人,還有沒有國法?公安和民兵馬上就過來了!”
池皎皎清亮的嗓子一吼,曲四等人像是被嚇住了,頓時停了手。
曲四踩滅煙頭,聲音狠戾的對池老頭道:“算你們走運,我們走!”
一群人眨眼間就跑沒影了,池皎皎這才走進巷子,看清人後語氣驚訝做作:
“居然是你們?晦氣,早知道不救了!”
池老太連滾帶爬地過來抓住她的腿,一把鼻滴一把淚地哭訴,“皎皎丫頭,你幾個兄弟快沒命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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