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仲遠冷肅的目光射向阮亦舒,“栽贓皎皎偷東西是你出的主意?”
阮亦舒捏了捏手心的冷汗,心底暗罵池蘭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種時候還把她拉下水。
她當即換上一副得知被騙後失望又憤怒的表情,質問池蘭香:
“阿姨捫心自問,把你當自家孩子一樣疼愛,你為什麼要欺騙利用我?”
池蘭香再如何哀求她都不搭理,急於向華仲遠撇清自己。
“仲遠,我也是被這孩子騙了,她說皎皎以前經常欺負她,我一時情急才……”
見華仲遠態度冷漠,阮亦舒心裡發慌,一臉愧疚地來牽池皎皎的手,姿態放得很低:
“好孩子,剛才是阿姨糊塗了,阿姨跟你道歉,你千萬彆往心裡去。”
濃濃虛偽的氣息撲麵而來,池皎皎避開她的手,扯了扯嘴角: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天生愛記仇,要不是我反應快,小偷的屎盆子已經扣在我頭上了,你如果誠心道歉,建議往自己頭上扣一個屎盆子哦~~”
小本本記上了,等收拾完池蘭香再找她算賬。
“噗嗤!”華同安沒憋住笑出了聲。
他這個堂妹性格好有趣,以後肯定不會無聊了。
阮亦舒精心維持的表情僵硬,臉色很不好看。
旁邊池蘭香跪在地上,還在不死心地糾纏:
“爸,你忘了嗎,當初是陸叔下鄉把我找回來的,池家人全都可以給我作證,我還有玉佩,池皎皎什麼都沒有,你為什麼信她不信我?”
她仰起哭花了的臉,企圖博得華仲遠的憐憫。
卻聽到耳邊幽幽傳來一句,“背後說人的習慣可不好,因為,說曹操,曹操到。”
池皎皎話音方落,就聽見門口響起幾道氣勢洶洶的叫嚷聲。
“池蘭香在哪?把我女兒交出來!”
“我是新娘子的親奶奶,憑啥攔我?”
“蘭香啊,親爹親娘都沒到場,你咋把自己給嫁了?”
許是來人氣勢太足,賓客們自動從中間讓出了一條道,露出池老頭四人。
“我見過他們,前幾天在火車站,他們就說來首都投靠孫女、女兒,還要薛家給他們每個人都安排工作!”
那天在火車站被池家人纏住問路的年輕人恰巧也在賓客當中。
“原來他們就是新娘子的親生父母和爺爺奶奶啊!”
“薛家這下腸子都要悔青了,費儘心思給薛營長挑中了這樣的嶽家……”
賓客們對著池老頭一行露出鄙夷嫌棄的表情。
池老太見薛家人人穿戴不菲,席麵也辦得豐盛,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家,貪婪本性又壓抑不住了。
蘭香不當華家的女兒,當薛家的媳婦也不錯啊。
正想著,池皎皎冰冷警告的目光掃過來,池老頭連忙拉了自家老婆子一把。
“金寶他們還在黑老大手裡呢,先把蘭香丫頭弄走再說!”
蘭香丫頭是個心黑的,嫁好了反而轉過頭咬他們一口,不如拖回桃源村賣給老鰥夫,放在眼皮子底下,還能換點彩禮錢。
池老太對池老頭言聽計從,立馬吩咐池老三和錢紅燕上前抓人。
薛家振上前一步,“你們闖進我薛家想乾什麼?”
“池蘭香是我女兒,我是她親爹,你說我來乾啥,當然是帶我女兒走!”
池老三推開他,一把就將池蘭香從地上拉起來,“跟爹走。”
池蘭香精神已經崩潰了,瘋了一樣掙紮,“放開我,你不是我爹,華仲遠才是我爹!”
“家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我不走!家振救我!”
薛家振麵露猶豫,被薛母一把握住胳膊,“給我把腦子放清醒點!”
池蘭香被帶走,婚事作罷,這對薛家而言是最好的收場。
池老太惡狠狠地在池蘭香頭上打了一巴掌。
“死丫頭,心可真夠狠的,自家親兄弟都不放過!快說,把金寶他們三個關在哪兒了?”
池蘭香被拖著往外走,聽見這話懵了,“什麼關在哪?”
“還敢裝傻?”池老太下死手擰了她一把。
“不是你讓曲四綁架了你三個兄弟,管我們要一萬塊錢,拿不出錢就要剁了金寶的手,還威脅我們滾回桃源村?”
池蘭香頂著通紅的雙眼和滿臉淚痕,“咋可能是我乾的,我連曲四是誰都不知道啊!”
到底是一手帶大的,這樣子看著不像在說謊。
“那為啥去東城大院找你,你讓警衛員把我們攆走?”
“因為華家人不讓我跟你們來往。”
“可你信裡不是說華家人對你好,還答應給金寶他們安排工作,為啥反悔?”
池蘭香哭得聲嘶力竭,“我都說了,那封信不是我寫的!”
聞言,池老太猛地一拍大腿,“當家的,咱們怕是中了圈套了!是池皎皎,一定是她!”
池家人總算察覺到不對勁,可還沒等他們理清頭緒,就被一群公安包了餃子。
“公安局收到舉報信和認罪書,你們涉嫌流氓罪、敲詐勒索、詐騙等多起犯罪,現依法對你們進行逮捕!”
公安同誌圍了上來,池蘭香突然覺得小腹一陣墜痛,捂著肚子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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