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被父母無條件偏愛的孩子,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愛意時,是溫暖而又不確定的。
這一幕落在蕭子君眼裡,和她期待的完全不同,她懵了,嬌聲不滿道:
“醫生說急性過敏也是會死人的,她一回來就把奶奶害了,您這樣輕拿輕放,是不是太慣著她了?”
華仲遠皺眉,深沉的目光凝視著蕭子君:
“你和子陽犯錯,撒嬌求長輩收拾爛攤子的時候,怎麼不說這個話?”
蕭子君一噎,“我,我……”
這還是華仲遠第一次對老友留下的兩個孩子如此疾言厲色。
“皎皎是我女兒,我再怎麼慣她都是應該的,而且這是我們華家的家事,不是你一個小輩該議論的。”
阮亦舒眼神微閃,連忙扯了下蕭子君。
“仲遠,子君也是擔心老太太,她性子直說不來拐彎抹角的話,像她父親一樣,你彆跟她計較。”
回頭便斥責道:“長輩都在這,有你說話的份嗎,皎皎是好心辦壞事,她已經很自責了。”
看樣子仲遠很喜歡這個女兒,還是不要當麵唱反調的好。
提到蕭父,華仲遠臉色緩和了些:
“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老太太病著也不方便見人。”
阮亦舒沒辦法,隻好又說了些關心老太太的話,帶著兒子女兒離開。
臨走前,華仲遠突然叫住她,嚴厲警告:
“不管你是無心還是有意,今天在大院說的那些話我不希望再聽到,不然彆怪我不念兩家情分。”
說完他就和華皎皎進病房了。
阮亦舒剛想揚起的笑意消失在嘴角,臉色白了幾分。
“什麼好心,我看奶奶就是被她克的……”一旁蕭子君滿不樂意地嘟囔。
走在最後還沒進病房的周秀貞聽到,眉頭皺起,“子君,你說什麼?”
蕭子君立馬掙開阮亦舒的手,上前挽住周秀貞,壓低聲音道:
“就是那個池蘭香啊,她們找人看過,說華皎皎命硬專克身邊的人,孟家、池家凡是她待過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她沒回華家前奶奶一直好好的,吃喝上從沒出過岔子,怎麼她一回來奶奶就進了醫院,說不定就是被給她克的!”
搞封建迷信是不對的,周秀貞這種年年在單位評先進的同誌自然知道,可人心呐,還是容易受這些話影響。
病房裡老太太醒了,華皎皎和她說了會話就主動出來接熱水,悄悄往杯子裡加靈泉。
回來的時候,周秀貞正在走廊等著。
她從華皎皎手裡接過搪瓷杯,“皎皎,醫生讓住院多觀察幾天,你身子重就彆守著了,免得老太太還要擔心你。”
老太太也說過讓她回去休息的話,華皎皎道:
“那今晚誰陪床?”
“你爸和你大伯要趕回單位處理工作,同安那個臭小子跟朋友喝醉了酒來不成,今晚就先我和竹生守著。”
“那就辛苦大伯母了,明天我過來換你。”
“好,回去吧。”
跟老太太打了聲招呼,華皎皎和吳嬸離開醫院,回到東城大院。
吳嬸今天跟著擔驚受怕早就疲憊不堪,明天白天還要去醫院照顧,一進門就回屋休息了。
華皎皎關上門進到空間,再出來時屋內一片漆黑,有刺骨的冷空氣從沒關嚴實的窗戶裡鑽進來。
她眼皮一跳,屋內,一道不屬於她的呼吸驟然朝她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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