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昊卻從許青山的話裡聽出來了一些蛛絲馬跡,他看著許伯問道“你找到小鈴鐺了對不對?”
這些年,他其實並沒忘記過這個女兒。他對許瑩的感情,是在他燒了許家後才發現的,出於對許瑩的愧疚,他就想補償在小鈴鐺的身上。
許伯“呸”了一聲,說道“潘昊,你彆假惺惺了,我看了就惡心。若不是你那該死的善堂,小鈴鐺不會淪落到如今的模樣。”
潘昊看著許伯道“是我的錯,可我真的不知道她被送到善堂去了,也不知道她被賣去了哪種地方,你告訴我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可以為她贖身,給她置屋子田地,給她招贅一個好人,讓她以後都過安穩日子。”
許伯眼神厭惡地看了孫章義一眼,冷聲說道“你倒的確是為她贖身了,可你轉頭就把她送給了彆人做妾!”
潘昊全身僵硬了一瞬,不由得看向了孫章義,他隻送過一人由他贖身的青樓女子,那人就是孫章義。
孫章義也懵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許伯說的是何意。
見許伯盯著自己,感覺好似被一隻惡鬼給纏上了,孫章義慌忙解釋道“我本是不要的,是他硬要把許姨娘塞給我的。”
潘昊頓時渾身一軟,抱著自己的頭難以置信,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父親!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許伯看著孫章義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彆急著撇清!當年,我僥幸從大火中逃生,養了一段時間的傷,便到縣衙狀告潘昊想求個公道,沒想到你收了潘昊的銀子,反說我誣告他人,把我關進牢裡,想讓我給花了大價錢買通你的死囚做替死鬼,幸虧與我同一間牢房的人染病死了,我才能借此機會,假扮他的屍身逃出來!”
孫章義聽了這話,頓時看了姚煦一眼,氣道“你可彆胡說,當年你告潘昊殺妻,放火燒了你許家,可證據不足,我也不能胡亂抓人,我是看你情緒激動,怕你私下裡鬨出人命來,才想讓你在牢裡冷靜一段時間,就放你出去。”
許伯聽了,哈哈笑道“孫章義,你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在雍寧縣為官怎麼樣,雍寧縣的百姓都清楚,你敢說雍寧縣的大牢裡關押的犯人,他們都是因為證據足才被捉拿的嗎?”
“我一生不曾為惡,卻被害得家破人亡,而你們這些人麵獸心的卻一直逍遙快活,憑什麼?上天讓我不死,又給我機會讓我脫離牢籠,就是為了讓我回來複仇的!菩薩的佛眼看不到這世間的倀鬼,我就自己化身惡鬼,拉你們一起下地獄!”
孫章義聽見許伯的呐喊,隻覺心中大駭,怕這隻人間的惡鬼真的纏上自己,頓時辯解道“你想怎麼樣?怎麼著我也是許姨娘的夫君,你就是再恨我,也要替許音的將來想想。”
許伯又“呸”了一聲,道“你把我的小鈴鐺弄進你的後院裡做妾,卻不能給她安穩的生活,任由你那個大老婆害得她失去了孩兒,你這樣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的人,根本不配享齊人之福。”
他獰笑著看著孫章義繼續說道“所以,我就把你的掌上明珠送給了乞丐淩辱,還是三個乞丐,也好讓你知道看著自己的骨肉受罪是怎樣的心情。”
孫章義一愣,儀姐兒說過,她在破廟受辱的事情是有人在乞丐背後搞鬼,那人原來竟然是許伯。
姚煦眼皮一抬,孫表妹的事現下倒是真相大白了,連他也沒想到這件事背後的真相居然是這樣。
他又看了孫章義一眼,孫表妹攤上這樣的爹,也是她的不幸。
孫章義聽許伯說出儀姐兒被三個乞丐淩辱的事,隻覺自己的臉麵也無處擱置了,立即就大罵許青山道“我當年就不該留下你的性命,隻是把你關大牢裡,我當年就該讓人把你當堂打死!”
許伯等孫章義說完這話,便看著姚煦道“大人,你看見了吧,孫章義到底是如何為官的!”
姚煦擰眉瞪了孫章義一眼,說道“孫章義為官不正,本官自會查處,隻是,稚子無辜,你要報仇,卻不該拿潘家的孩童出氣,如今還是將潘家一雙孩子的下落告知,我也會替你重新審理當年許家的大火案,讓你的冤屈有處可訴,以正義的方法來審判潘昊與孫章義,你覺得如何?”
許伯聽了這話,嘴唇一扯,一個詭異的笑容轉瞬即逝,說道“蘭香園,雅風館,大人若是要找人,就去這兩個地方吧。”
姚煦於是立即就派了人去蘭香園和雅風館裡找人。
公堂上一時陷入了寂靜的等待中,得到消息的張氏、孫儀和許音卻來到了公堂上。
許音正是潘昊從青樓裡贖身後送給孫章義的許姨娘,就是小鈴鐺,她本名潘鈴。
當初她出生時,因是女兒,許瑩為了照顧潘昊贅婿的心情,便讓許音跟潘昊姓潘,取名潘鈴,小名小鈴鐺,說等將來生了長子,讓長子姓許,許家能有個香火繼承便好。
當年,潘鈴被何氏關入莊子後,何氏告訴她是爹不要她了,後來又把她關到善堂,也說是她爹的主意,於是潘鈴萬念俱灰,知道潘家善堂是自己生父做的孽,她覺得自己活該受著,也沒有動過要去找潘昊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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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賣入青樓的姑娘都會有一個新的名字,於是潘鈴就給自己把名字改成了許音,以紀念唯二對自己好的外祖父跟娘親。
她看著滿臉燒傷疤痕的許伯,好似一個孤魂總算找到了自己的安息地,撲進許伯的懷裡大哭起來,許伯也抱著她嚎哭不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氏卻一把上前,將許音拉開,瞪著許伯道“是你害了我的女兒,是不是?”
姚煦當即嗬斥道“公堂之上,不得動手!”又吩咐一個衙役上去拉著些。
張氏知道姚煦的身份,一時也不敢造次,隻瞪著許伯,好似要吃人一般。
許伯看著張氏,笑道“是我又怎麼樣?夫人,這滋味不好受吧?你可知道,若是你能高抬貴手,放過小鈴鐺肚子裡的孩子,我也不會對你的女兒下手的。”
許音聽了這話,身體一僵,看著張氏難以置信。
孫章義也看著張氏,憤恨道“你不是說這件事與你無關嗎?!”
張氏聽了許伯的話,心中也是悔恨,可聽了孫章義的質問,心中又氣,對孫章義吼道“是我又如何!要不是你一把年紀了,還要風流快活,學彆人老牛吃嫩草,把她當心尖尖寵,我也不會對她下手!”
孫儀聽了,看看自己爹,再看看自己娘,又看看陷害自己的許伯,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把一切算在誰的頭上好。
所以她到底做了什麼,就該遭受這些呢?!
姚煦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隻覺這一堂的烏煙瘴氣,恩怨情仇,就讓他們這些人自個兒先扯著去吧。
不一時,派出去找人的衙役很快就從蘭香院裡帶回了潘家大姐兒,隻是人已經被折磨得有些不成人樣,已經變得有些癡傻了,不太認得人,便是潘昊靠近,她也當是那些青樓裡欺辱她的男子,大喊大叫著兩隻手四處亂捶亂抓。
何氏看了,抱著潘家大姐兒就是一番大哭,哭完又問道找人的衙役“我的哥兒呢?”大姐兒如此快就帶回來了,為何卻沒有帶回她的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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