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馳進到飯廳,落座後,眾人也各自坐了,宴席上,大家安靜地吃著飯。
二房夫人孫氏忽然用手肘碰了自己夫君一下,對他使了個眼色,元浩有些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
元馳全當自己沒看見。
他回京的一路上都隻能啃乾糧,現在好不容易有口熱乎飯吃,可得抓緊時間多吃兩口。
否則不出意料地,很快他就會吃不下去了。
便見元浩倒了一杯酒,說道“大哥,歡迎你回京,二弟敬你一杯。”
元馳勉強端起酒杯來喝了,見元浩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二弟有什麼事便直說吧。”
便聽元浩說道“大哥,我聽說大哥跟京畿營的嚴正使交好,想請大哥幫忙,推薦麒哥兒去京畿營中謀個差事。”
元馳聽了,眼神掃了元麒一眼,見他好似絲毫不關心這個話題,隻顧著喝麵前的一壇子酒,好似平日裡缺了他一口酒喝似的。
不禁皺了一下眉,京畿營裡可不收廢物。
他看著元浩道“你不是讓他去國子監讀書了嗎?武職的路可不如文官輕鬆,你確定他能吃這個苦?”
元浩連連點頭道“能,能,怎麼不能。”
隨即拍了一下元麒的後腦勺,嗬斥道“還不快讓你大伯提攜一下你。”
元麒被拍了一腦勺,也沒放下手裡的酒杯,煩躁地說道“大伯,你就彆白費那個心了,那苦我肯定吃不了。”
二夫人孫氏頓時恨鐵不成鋼斥責元麒道“你快閉嘴吧!”
元麒嘟噥兩句“閉嘴就閉嘴。”然後便倒了一杯酒,美美地喝了起來。
坐在一邊的元娉婷隻是神色淡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親哥哥,便扭開了頭去。
元馳接著說道“既然麒哥兒不願意,二哥也彆替他白操心了。”
這時,元老夫人說道“大哥兒,我聽說京畿營裡也有一些不那麼辛苦的職位,你與嚴正使兄弟相稱,交情匪淺,若是你能在他麵前替麒哥兒說上兩句,他定能同意照顧一下麒哥兒。”
元浩也充滿期待地看著元馳。
元馳放下筷子,果然這一頓飯是沒法吃了。
“母親,我與嚴正使交好,那是私交,不管是我,還是嚴正使,都不是為了私交,便會彼此利益交換,謀取私利的人。這樣的話,希望母親以後不要再說了。”
元老夫人頓時臉色一黑,說道“我不過是問問,你就上綱上線地責怪起老身來了?你自己一人飛黃騰達了,讓你提攜一下家中後輩,你怎麼就不願意了?”
她說著,已經掏出了手帕來擦眼淚,帶著哭腔繼續說道“即便我不是你親娘,可你二弟卻是你的親弟弟,麒哥兒也是你的親侄兒,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元馳冷眼看了一眼元老夫人,板著臉說道“母親,您當初也是這樣說的,二弟是我的親弟弟,我可以自己掙爵位,所以已經把爵位讓給了二弟。”
元老夫人一滯,頓時說道“你這是還在怪我當初搶了你的爵位給了你弟弟嗎?”
元馳道“我隻是想說,麒哥兒怎麼也能繼承家裡的爵位,何必需要我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