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恰好坐實,他剛才的一係列行為,真是興致所為。
沒有多餘的期待,就不會有失望,更不可能對一個沒有說過幾句話的陌生人失望。
林靜琬沒有生氣,她依舊端莊“不管如何,還是謝謝小叔。”
“吵!”楚北辰偏了偏頭,給了遠青一個眼神。
遠青推著輪椅調頭,往屋子裡去。
活閻王真沒有自知之明,眼看肥貓又要被拐進屋子,林靜琬隻能直言。
她快走兩步,繞到楚北辰麵前,又端莊地福了福身,紅著臉不好意思地道“小叔,能否將雪團還給我?”
楚北辰挑眉,看了眼懷裡的小家夥“你是說這肥東西?”
平日裡林靜琬會嫌雪團胖,可真聽人說是肥東西,還是不開心。
她斂下不開心,繼續斂著眉頭點頭“雪團調皮,吵到了小叔,我代它道歉。”
“是挺吵的!”楚北辰順著點頭,聲音沉沉地問“那侄媳婦打算如何道歉?”
換作一般人,彆人客氣的時候,不應該也客氣的說沒關係嗎,所以楚北辰真不是一般人。
她都說了抱歉,還要讓她如何道。
林靜琬微微皺眉,可看起來還是平靜模樣“那我現在就將它抱走!”
聽到林靜琬說要把肥貓抱走,楚北辰沒把肥貓送出來,還是繼續由那肥貓懶洋洋躺在自己懷中。
林靜琬看看遠青,遠青一張正經的臉,很正經地望著林靜琬。
林靜琬看看白露,白露站得離她很遠。
不,準確地說,是站得離楚北辰很遠。
“侄媳婦不是要抱走,怎麼?也嫌它吵,不想要了,那本座受點累將它埋了!”過了一會,楚北辰似看出林靜琬窘迫,故意道。
楚北辰喜怒無常,他承認自己有病,這會病剛好就犯了。
他看到林靜琬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淡淡端莊的模樣,就想要在林靜琬臉上看到其他情緒。
親自將一張像麵具一樣完美的臉敲碎,有趣!
林靜琬聽到楚北辰說要將貓埋了,心中咯噔了一下。
她在腦中盤算,此處沒有外人,她縱使到楚北辰懷裡將貓抱走的行為失禮,可隻要沒被外人看到,就沒事。
反而繼續磨蹭拉扯,還會有其他越來越多的新問題冒出來。
楚北辰看到林靜琬悄悄握緊袖角,看到林靜琬一臉視死如歸,看到她抬起雙手,硬著頭皮朝他靠近。
他能清楚看到,那雪白的皮膚上一絲毛孔也沒有,隱約能看到隱藏在皮膚裡的青色血管。
就在林靜琬雙手,馬上快要碰到那隻肥貓時,楚北辰突然身體往前靠了靠。
“侄媳婦,你是不是早預測到會有今日,所以才提前留好賬簿。等的就是有朝一日,將賬全要有回來,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盤。”
楚北辰的臉突然放大,氣息朝她鼻子裡鑽,林靜琬瞳孔一縮受到驚嚇,人速度往後跌去。
遠青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忍直視,他們家活閻王好像惡趣味發作了。
也是少夫人倒黴。
林靜琬馬上就要倒地,楚北辰懷裡的肥貓像是感覺到主人有危險,竟睜開眼睛,喵的一聲從楚北辰懷裡跳了出去。
而林靜琬隨著摔倒的動作,一塊月牙形的玉佩從她的衣領中跳了出來。
那玉佩除了是月牙形狀,最下端那彎彎處竟是藍色的,那抹藍很夢幻,也很有意境。
玉佩上飄藍,那是極為罕見的。
楚北辰好整以暇,單手支著下頷,欣賞林靜琬摔倒,當觸及那玉佩神色微微一變,突然也改變了態度。
他身體往前一彎,握住林靜琬的手腕,強健有力的手臂一用力,將林靜琬給拉了回來。
藍色的裙角寬大的袖子飛揚,林靜琬如同蝴蝶一般摔撲進了楚北辰懷中。
眼前的男人,不但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還是她夫君的小叔。
一向守規矩熟讀三從四德的林靜琬心慌,臉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手忙腳亂從楚北辰懷裡退出來。
站起身時,左腳踩到右腳差一點又摔了下去,還好最後穩住了身形。
“喵!”罪魁禍首像是嘲笑般,又叫了一聲。
林靜琬不敢再看楚北辰,她垂著眉要告辭,餘光卻瞥見自己貼身的玉佩,此時正落在楚北辰的手中。
楚北辰握在手裡左右把玩。
“小叔!”林靜琬摸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腳頸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