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初”愣住，眼中儘是不可置信。
如果，雲煙就是暮煙，就是師傅的話。
那麼，他這幾年算什麼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這幾年到底算什麼啊！”青年嘶吼的笑聲夾帶著絕望與淪落為世俗笑話的不甘。
雲煙幫助他完成陣法，卻改變了他的過往，令他備受折磨。暮煙拯救了當初洞窟裡那個無知的少年。
他就說，為何看到雲煙總是會不忍心，總是會有種熟悉感。
“師傅，為什麼？”他自言自語，像是在問暮煙，又是像在問這不公的命運。
他臉上的“奴”的烙印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象征在嘲笑著他。
暮煙拿出天道給她的陰陽回溯鏡。
原本這鏡子隻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靈器。
用精血就可以查看對方過往。
她給修複了一下，融入了一些上好的材料與高級陣法，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大殺器。
暮煙手上的絲線一收，雲煙就被她回收到了係統空間中。
在眾人眼裡，就是雲煙和暮煙的身影融合了。
她雙手結印，精神傳聲，“漠含霜，你還在等什麼？！”
很多人都沒有從這變故中反應過來，就連漠含霜本人也是處於極其震驚之中。
這一聲，直接將他的思緒拉回。
怪不得怪不得，雲煙短短幾日就能修煉如此之快，原來他是個傀儡！
眾所周知，傀儡往往會比主人低一點境界，但他無感無絕，打起來拚命異常。
冰山般的青年順閃到了“暮雲初”的後方，與暮煙相迎合起來結陣。
陰陽回溯鏡化為了一個巨大的法陣，金色的陣法隱隱散發著道光。
哪怕是大乘期的“暮雲初”，也無法逃脫，在陣中。
因為這不僅是陣法，更是獻祭。
獻祭暮煙剩餘時間內所有的生命，修為。
他又再次回憶了一遍又一遍他永遠埋藏深處，不願撿起，承認的記憶，直至消亡。
暮煙就在陣外看著他癲狂的神情，不是愛而不得。
而是發現鏡中世界裡一開始就沒有救贖他的神明。
“暮雲初”被永遠的困在了陰陽回溯鏡中，他的靈魂，他的思想，日日夜夜受其回憶的折磨。
而暮煙也因脫力，從空中落下。
被漠含霜接住。
他一臉複雜的目光望向暮雲初死亡的地方，誰都不會想到，隻是一念之差，真的可以成就仙與魔。
而大戰的紙人傀儡也因失去了主人的控製紛紛呆住不動被修士們斬落，化為了灰飛。
人妖魔大戰不到三年就已經完全結束，相較於數萬年前持續了百年的戰爭，這次人族犧牲極少，而這一切，都是那位百花宗宗主，暮煙帶來的。
隻是
看著漠含霜懷裡毫無氣息的美人就如冰冷的玩偶，玉手芊芊上還沾著餘熱的鮮血。
漠含霜難言。
他第一次抱到了心愛之人，卻是為她收屍的時候。
他手中的劍，終究是護不住天下人，也護不住心上人。
（暮雲初番外）（一切緣由，必看）
“酒肆亭台意，人間暮雲初。”
少年朝氣稚嫩的臉似乎和回憶中那抹妖肆孤獨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