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進行一半,他就控製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染紅了桌前的龜甲。
可那大凶的趨勢依舊隻是轉變了一點。
他將嘴角一抹,又將手指撥上去。
命運仿佛弦樂一般在他手下悄然變調著曲奏。
可那頭青絲正在悄然變白。
等到他所認為的“命運”被撥正後,原本光滑柔順的青絲已然成白發。
白發配著白衣,再加上那清冷矜貴的容顏,就像是素色的錦緞一般賞心悅目。
鮮血勾勒紅色的唇角,骨節分明的手指也儘是血色。
“這樣才對。”
溫寒暇額間的汗順著臉頰流下,像是虛弱到極致一般,聲音有氣無力,昏迷在了桌前。
與此同時,暮煙那邊被慕黎的人帶出城後,暗衛跟在其後。
她們知道如今這情勢想要救人是不可能了,恰好慕黎的人帶著她們離開。
接下來,隻需要安穩到達元國境內便安全了。
領著她們走的人一身苗疆打扮,藍色流裙紗衣,肩披錦緞疊袖,外邊圍著一層白絨毛衣,手腕上的銀飾叮叮作響,烏黑柔亮的青絲絡成簪,額間銀飾點綴。
那張臉帶著江南女子獨有的柔情,此刻眼裡卻是一片冷冽。
“今日我們先在山林裡休息片刻。明日再翻山前行。”苗疆女子說道。
“可是姑娘,現在天色還早,我們為何不加緊趕路,這樣一來,淩晨便可以到達西國軍營。”有暗衛提出疑問。
其實隻要順利出城,她們便不再需要人領路,隻是這姑娘執意要帶著她們說要保護她們的安全。
受人之托,終人之事。
她們對這位姑娘也滿是感激。
也願意聽取她的意見。
“讓暮小將軍休息一下,不好嗎?”
她們在一處停下,準備生火搭營帳。
那苗疆女子的眼睛裡閃動著火光的跳躍,看向她們的眼神卻是一沉。
西國二皇女的追兵的確不會找到這,但公子韜光養晦,忍辱負重,不應該有一個女人來毀了前程。
她們苗疆從不會重女輕男,相反,公子的謀略與見識,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還要出眾。
那般美豔的公子,就應該遊戲人間過,不沾片葉生。
何況,這女人還是元國將軍,殺了她,應該可以引起元,西兩國混戰。
苗疆女子手指微微勾起,操縱著身上的蠱蟲向著那幾名暗衛爬去,悄無聲息。
在她們歇息的時候,女子提前吃了解藥,吹動著迷魂煙。
配上噬心蠱蟲,她們會在悄無聲息中死去。
表麵上看似與睡夢無異,實則噬心蠱蟲會逐漸侵入她們的身體,直到將整個心臟吃完。
讓她們毫無痛苦的死去,也是對公子的交代了。
可此刻在帳篷內的暮煙卻突然驚醒,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般,額頭背後直冒冷汗。
她看著迎麵走來的陌生女子,一身苗疆打扮,麵帶乖笑。
“咦,怎麼醒了?按理說中了公子的魂蠱,加上我額外下的噬心蠱,不可能會醒這麼早啊?”
“好好無痛苦的死去不好嗎,我是真的不想親自動手。”
“不過想想,也不錯呢,殺死公子未來最大的阻礙,讓我為公子的大業成就重要的一筆。”
銀飾隨著女子的走動叮叮作響,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談起她口中的“公子”,滿是濡慕愛戀。
暮煙就看著走近的女子,神情冷漠,如臨大敵。
她現在渾身都提不起勁,內力被封住了。
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了那處穴道。
苗疆女子看著暮煙猶如看著困獸掙紮一般,滿是戲謔。
就算她醒了又能如何呢,不過是清醒的看著自己死去罷了。
她對自己的蠱術極其自信。
暮煙心念神動間,周身的靈氣儘數被她吸收,緩解身體異樣。
恰好正是十五,圓月終於漫過雲層露出神秘的麵紗。
更加方便了暮煙吸取月之精華。
她緩緩站了起來,從容不迫,冷眼看著前方走來的女子。
火光映著女子秀麗的麵龐,那雙柔和的眼睛滿是惡毒與妒忌。
“憑什麼你能得到公子的青睞呢?真是長得一張好臉蛋啊。”
暮煙不知為何,之前周邊運用不了的靈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就可以操縱起來。
就像是有人在幫她遮蔽此方天地的眼睛。
“嗬。”
她雙手結印,抬手畫下靈符。
虛空為印,指尖為筆,靈氣彙聚成符咒,打向靠近而來的苗疆女子。
“什麼東西?!”女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道靈符就打進她身體中,消失不見。
是定身符。
苗疆女子瞬間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這詭異的手法讓她眉心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