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你去了之後是幾點?”
向來遊刃有餘的司承琛也難得一見的心虛了。
司老太太思索了會,“應該是早上那會,具體幾點我忘了,我去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嫿嫿也已經走了。”
“不過嫿嫿發來的視頻我倒是還有。”說著,司老太太掏出手機,打開和秦嫿的聊天記錄框。
他點開了視頻。
僅僅是剛看幾秒,司承琛就想要把這個視頻給刪了,從這個世界上刪得一乾二淨。
視頻中司承琛穿著深灰色的睡衣,睡衣扣子解開了四五顆,幾乎是敞開的狀態了,他臉頰緋紅,握著秦嫿的手腕,語氣柔軟甚至帶了幾分撒嬌意味,“我奶奶呢?我奶奶去哪裡了?”
“奶奶現在在家休息呢,你也休息吧,好不好?不鬨了,真的不折騰了。”雖然秦嫿沒露臉,但明顯是咬牙切齒說的話。
司承琛拒絕了秦嫿的建議,搖頭,“不要,我奶奶人呢?我奶奶怎麼不在這?她人去哪裡了?讓我奶奶來好麼?”
嗯……混亂之中還有幾分理智,還會道謝。
可是他究竟是中了什麼邪?怎麼喝醉酒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視頻很長,足足有兩分半鐘,司承琛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再三平複情緒也看不下去,按熄了屏,把手機遞給了司老太太。
司老太太見孫子臉色變了又變,毫不遮掩地嘲笑著,“阿琛,你就是平日裡太嚴肅,如果你平日裡輕鬆一點,跟小白他們一樣,喝醉酒了這樣也不算什麼。”
“奶奶,所以你當時收到來這個視頻,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來……”司承琛不是責怪司老太太,隻是在想這視頻結束後他又做了些什麼。
當天晚上他在秦嫿跟前究竟是做了些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司老太太笑得歡快,“當時是嫿嫿讓我早上再去的,而且我當時也沒看到,已經睡著了,早上起來一看到我就去了。”
“你這臭小子,在自家媳婦麵前還會覺得不好意思嗎?這都是早晚的事情,被嫿嫿看見了也無可厚非的。”
“還有,在媳婦麵前丟點臉又怎麼了?”司老太太絲毫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事情已然發生了,司承琛覺得再去追究再去聲討已經毫無意義了,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問題就是,秦嫿手機裡諸如此類的視頻還有多少?
司承琛聽著司老太太不停地念叨,深呼吸一口氣,“嗯,沒事,已經發生過了,沒事。”
“蔓蔓今天有給你打電話嗎?”司承琛不想再繼續這個讓他社死的話題,提到了司蔓蔓,她到了劇組之後,隻給他發了個信息報平安。
司老太太點頭,提及司蔓蔓,臉色有些不太好,“你是為什麼要同意讓秦韻帶著她離開?阿琛,首先不說這個做法是否妥當,你就不該讓蔓蔓再跟秦韻有太多牽扯。”
“蔓蔓的人生我們都做不了主,奶奶,她已經不是孩子了,是個成年人,有權利卻選擇自己認為可以交的朋友。我知道你不喜歡秦韻,不想她們有太多接觸,但我們不是蔓蔓,沒有權利替她做主。”
司老太太輕聲歎息,“行吧行吧,你說得對,她是個大人了,我也不該管了,我總不能一直操心她,畢竟我是要在她前麵走的。”
“我有點累了,你早點休息吧。”司老太太其實也不止是這一個簡單的理由,還有一部分就是擔心秦嫿吃醋。
然而事實可以證明,司老太太的吃醋是多餘的,秦嫿回了家後,美美護膚結束後躺床上就睡著了。
叮玲玲玲—
“秦總,大事不好了,昨晚公司有個人回到家後意外死亡了,目前家屬來鬨,說是我們強度太大,導致他身體吃不消所以才會猝死。”
秦嫿還沒從睡夢中徹底醒過來,就得知了這個驚天噩耗,瞬間從床上彈坐起來,抓著頭發,聲音還是啞著的,“什麼?”
“目前安保人員正在疏散人群,警察正在趕來的路上,上半年此人做得體檢報告一切正常,沒有基礎病。”助理火急火燎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秦嫿深歎息一聲,“我知道了,這個人的所有信息立刻發我,在我沒來之前,不要做出任何舉動,一切順著受害者家屬的意願來。”
原本今天秦嫿打算帶著鄭奶奶出去走走,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她一切的計劃,她簡單洗漱了下,開車趕往公司。
一下車,就見公司大門口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正中間傳來女人尖叫的哭聲,“我老公呢!你們賠我老公!”
“秦總,您來了。”助理看到秦嫿的身影,猶如看到了定海神針,一顆不安的心瞬間就放回了肚子裡。
秦嫿皺著眉,“現在是什麼情況?屍檢報告出來了嗎?醫院那邊怎麼判定?”
她覺得有些頭疼,就隻是想要把一個公司給重新拉回正軌而已,怎麼就那麼坎坷?現在還車上了刑偵案件了。
“目前家屬不願意醫院那邊進行解剖檢查,說是要我們血債血還……家屬說不要錢,就要……就要您進監獄。”
助理雖然覺得這個要求屬實是有幾分過分,但也能勉強理解到家屬的心情,畢竟還那麼年輕,又是新婚,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時候,丈夫突然死了,換作誰誰都接受不了。
秦嫿歎息不斷,“先讓人疏散人群,告訴家屬,她的要求我們都可以滿足,進公司去聊,另外安排人做好網上輿論的公關,保護好死者家屬的一切私人信息。”
“好的,秦總。但目前家屬那邊極其不配合,剛剛我們就讓人安撫給她帶進公司了,可是她不願意。”助理摸了摸脖子,“那邊就是想要見您,您看呢?”
秦嫿往人群中望了一眼,“既然她要見,那就見,讓人抓緊去看死者近幾日的行程安排,以及公司內的監控讓人嚴查。”
她穩住步伐,破開人群,來到了半坐在地上的家屬麵前,確實是年紀很小,看樣子跟秦嫿年紀差不多,手裡舉著個紅色的字牌,上麵寫著:無良公司,血債血還!
“我是北芒的老板,很抱歉也很痛心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我能理解你心情……”
“你不理解!你閉嘴!”女人忽然暴躁起來,撐著地站了起來,被周邊的警察及時按住了胳膊,“我老公死了!你理解什麼!你什麼都理解不了!是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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