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銳利的匕首緊貼著胡夏夏的臉頰疾馳而過。
“下一次便是你的腦袋,我保證不會偏差。”
蘇瑤微微眯起眼眸,聲音雖低,胡夏夏卻聽得真真切切。
胡夏夏隻覺後背發涼,那些更為難聽的話語被她硬生生地咽回了肚裡。
“我如今無法駕馭裝甲車。”
“若要救人,你開走便是,無需歸還了。”
劉雲國那黝黑的麵龐上,浮現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蘇瑤心中暗自感激。
她凝視著劉雲國受傷的腿,麵不改色地在自己的帆布包中摸索了一番。
實則是從空間中取出消炎藥、紗布、止血藥,以及一些有助於傷口恢複的藥物。
“我這裡有藥,你若信我,便拿去用吧。”
劉雲國激動地接過蘇瑤遞來的一堆藥物。
雖說骨頭斷了,但有充足的藥物治療,他也能少受些苦,不至於每晚因劇痛而瀕臨死亡卻又束手無策。
望著裝甲車漸行漸遠,劉雲國心中甚是感動。
那小姑娘的年齡與他的女兒相仿。
倘若當初他沒有和妻子離婚,女兒就不會被人販子拐走,這一去便是十年。
“人家就給你點微不足道的消炎藥之類的,你就如此感動?”
“現在可好,唯一能離開此地的裝甲車也被人開走了!”
胡夏夏滿臉怨氣,卻隻敢等蘇瑤離開後才低聲嘟囔。
剛才那一下,隻要稍有偏差,她的腦袋恐怕就會被匕首刺穿。
劉雲國收起臉上的笑容,毫不留情地回擊道,“我何曾說過不讓你們走?”
“你!”
“我們又不會開車,這不是開玩笑嗎。”胡夏夏氣得臉色青紫,隻能站在原地跺腳發怒。
“小聲點,你難道不怕引來喪屍嗎!”
劉雲國看著胡夏夏,心中湧起一陣厭惡。
同樣是年紀輕輕,再看看剛才那位小姑娘。
胡夏夏被劉雲國淩厲的眼神震懾住,隻得瑟縮在自己男朋友身後尋求庇護。
“文文,你幫我教訓他一下!”
“他不過是個瘸子,我們兩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他?”
薑文麵色陰沉。
“大塊頭,你何必如此凶神惡煞!”
“不過是說話聲音大了些,難道還能引來喪屍不成?我連耳聾眼瞎的喪屍都不懼,你又怕什麼?”
“膽小如鼠!”
“一群愚不可及之人。”劉雲國可是從特種兵部隊出來的。
對危險的感知遠勝薑文這類人。
其耳力、眼力亦是極佳。
方才胡夏夏高聲喧嘩,巷子外已然傳來喪屍微弱的低吼,聲雖細微。
然喪屍速度極快,不消幾分鐘,此地便會再度被喪屍圍困。
恰在此時,胡夏夏又在原地失聲驚叫!
“啊!我的天呐!”
“有蟲子!”
蠢貨!世間怎會有如此愚笨之人!劉雲國對胡夏夏的恨意已然達到極點,心中咒罵無數遍仍難解心頭之恨。
薑文也覺得胡夏夏此次行為也有些過分。
然尚未等他開口,喉嚨便被突然出現的一隻喪屍扼住。
“救……我……”
胡夏夏驚得癱倒在地。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
薑文的眼珠幾欲從眼眶中爆裂而出,那隻喪屍麵部潰爛。
臉皮垂掛在半張沒有皮肉的臉上,一聲低吼後,猛地咬向薑文的大動脈。
血花如泉湧般四濺開來,溫熱的鮮血濺灑在胡夏夏那驚恐而絕望的麵龐上。
薑文的身體劇烈地痙攣顫抖著。
胡夏夏對著劉雲國大聲呼喊,“大塊頭,你快救救我男朋友!”
“求求你了!他真的撐不住了!”
“我去你大爺的,我劉雲國怎麼這麼倒黴,碰到你們這兩個倒黴蛋。”
“救什麼救,救個屁!”
向來很少說臟話的劉雲國此時恨得咬牙切齒。
他撿起地上的板磚,用力一砸,喪屍的腦袋瞬間開了瓢。
胡夏夏想要去扶起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的薑文,卻被劉雲國緊緊拉住手腕,將她拽進超市裡,並鎖上了門。
超市外麵不知不覺間又擠滿了喪屍,這些喪屍不停地抓撓著超市的透明玻璃門,一雙雙血手印清晰可見。
劉雲國想起在喪屍電影中看到的情節。
隻要喪屍看不到他們就行了。
超市的門在外麵喪屍的不斷敲擊下,已經出現了裂痕,如果不儘快處理,他們的下場不堪設想。
劉雲國進入超市倉庫後,開始尋找一些報紙。
他的運氣還不錯,在一個紙箱裡發現了厚厚的一疊報紙,看樣子是超市老板用來墊桌角的。
胡夏夏因為男朋友的離世,癱坐在地上,抱著頭低聲抽泣。
劉雲國看到她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頓時燃起了怒火。
他揚起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彆哭了!你看看外麵,全是喪屍,都是被你的哭聲引過來的,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起來一起幫忙。”
他們在這邊苦苦掙紮,蘇瑤則開著裝甲車在高速公路上橫衝直撞。
通過後視鏡。
好家夥,密密麻麻的喪屍群如同瘋狂的惡魔一般,緊追著裝甲車不放。
蘇瑤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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