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國突覺後背發涼,不禁打了個寒顫,喃喃自語。
“是誰在背後念叨我?”
胡夏夏始終用餘光緊盯著劉雲國,見他走向一旁用貨架搭建的簡易床鋪睡覺,她嘴角微微上揚。
睡吧,等你於半夢半醒之際被喪屍活生生咬死才好。
胡夏夏等了幾分鐘,見劉雲國已開始打鼾,她才小心翼翼地將劉雲國手中的槍拿走。
隨後,胡夏夏竟然打開了超市的門。
外麵的天空已然漆黑一片,胡夏夏不敢回頭,徑直轉身朝後方倉庫奔去。
她早已觀察過,超市後麵的倉庫大門異常堅固。
且裡麵的食物比前麵超市貨架上的還要多,足夠她維持許久。
既無法離開此處,一直留在此地,不愁吃喝,此生也無憾了。
至於外麵的劉雲國,多半會慘死。
薑文,你的仇我已經報了,願你在天之靈庇佑我安然度過末世。
劉雲國於半夢半醒之間,望見有兩人朝自己走來,瞬間警覺起來。
劉雲國下意識去握緊手中的槍,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然而,讓他驚愕的是,原本緊握在手中的槍竟然早已不翼而飛。
他心中大驚,緊張瞬間驅散了睡意,這才看清眼前之人的麵容。
“是你,小姑娘。”
“我們又見麵了。”蘇瑤微微一笑,她的身旁多了一個女孩,短發,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深深的梨渦,甚是好看。
劉雲國突然警覺地環顧四周。
“該死!”
“那可惡的女人竟然耍陰招!”
劉雲國站起身來,一臉嚴肅地詢問蘇瑤:“你們來時,這門就一直開著嗎?”
“嗯,我見門開著,還以為你們出事了,所以就進來看看。”
蘇瑤見劉雲國臉色陰沉,又見隻有他一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那兩個人……”
“男的在你走後被喪屍咬死了,女的剛才還在這裡,現在卻失蹤了,我的手槍也被她拿走了。”
“經你這麼一提醒,我想她是要置我於死地。”
劉雲國緊握拳頭,心中滿是憤恨。
若非那小姑娘及時趕到,若非外麵的喪屍已被清除,此時的他恐怕早已成為一具白骨。
如此陰險狠辣的女子,他當初就不該心慈手軟救她。
劉雲國當著蘇瑤的麵,將心中的憤懣儘數吐出,越說越是惱怒。
“都怪我,我這腿每日都折磨得我無法入眠,今日吃了小姑娘你給的藥,便困倦得隻想睡覺。”
“不曾想,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連手中的槍被人偷走都渾然不覺,實在是給部隊抹黑。”
劉雲國蹲在地上,鬱悶地揉著眉心。
“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叫胡夏夏的女人。”
寒霜兒憤憤不平。
她最為崇敬軍人,見劉雲國如此可憐,心中不禁湧起感慨。
“若是能找到她,你打算如何處置?”
蘇瑤打破沉悶的氣氛,對劉雲國說道。
劉雲國站起身來,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一盒香煙,他抽出一根,默默點燃。
煙霧繚繞中,他那陰沉的臉龐上,糾結、憤恨等一係列情緒清晰可見,被蘇瑤和寒霜兒儘收眼底。
蘇瑤見他沉默不語,心中無奈。
這心軟的毛病,得治。
蘇瑤從前也是如此心軟,心軟到不願舍棄家人,心軟到在外麵與喪屍和幸存者們拚死搏鬥,隻為讓家人飽腹。
心軟到明知自己的男友出軌自己的妹妹,卻還要自欺欺人。
“她手中有槍,我即便想殺她,也無能為力。”
劉雲國歎息一聲,終於不再沉默。
保護國家保護人民這是軍人的責任。
可是末世後一切都變得令他寒心。
隊友被幸存者們連累致死,還有胡夏夏和薑文,要不是他舍棄一條腿救他們,可能他們早就死了。
到了現在不求他們感謝自己,可也不能害他啊!
“你是軍人為國家為人民,但是前提是你脫下軍裝自己也是人民。”
“在保護國家和人民的前提下,你第一步應該學會保護自己。”
“而不是一味的忍讓和心軟。”
“再說一個人如果連底線都沒有了,那麼還算是人嗎?”
“胡夏夏又或者其他幸存者們他們一旦沒有底線和外麵的喪屍又有什麼區彆?”
“換個意思說,殺他們這些敗類等於為民除害。”
蘇瑤一番話下來,說得劉雲國心中泛起一陣驚濤駭浪。
對啊!
一個人如果沒有底線,那和外麵那群殺人不眨眼的喪屍有什麼區彆?
這時超市後麵倉庫有了細微的動靜。
蘇瑤麵色凝重,“看來她果然沒有走,也對,誰甘願舍棄這裡的食物去外麵呢?”
三人齊齊朝著倉庫走去。
劉雲國為首神色冰冷,“她手頭裡有槍,我先進去你們在外麵。”
“如果聽到她開槍,你們不要管我,要快點開著裝甲車離開這裡。”
“那輛裝甲車防禦力不錯,離開市區非常輕鬆,如果我死了,這張照片請燒給我。”
“這樣下去了也能時刻想念著我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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