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
韓風為之一怔，對方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說，殷明應該在一千年前，也就是他們十幾歲的就說出這句話？
甘瑤的臉色恢複了沉靜，臉色的淚珠也消失了，又變回了之前那清冷的樣子。
她看向遠處的懸崖，看著外麵的草木飛鳥，緩緩說道，
“殷明走了一千年了，他現在……還好嗎？”
韓風心中地震。
對方看出來了？
不，對方並不是幻境裡的甘瑤？而是……
真正的，現實裡的甘瑤！
她一直都是真實的！
甘瑤悠悠一笑，說道，
“不必驚訝，我是仙人，凡與我有因果者，在我出現的地方，我都能感應到，在你從一開始的時候，我便神遊天外，來了這裡，陪你一路走下去。
我不知道殷明現在是個什麼樣的狀態，但我知道，你不是他。
殷明他怎麼了？為什麼忽然間把彆人拉入到他的記憶裡麵，來讓他彌補當年的遺憾呢？他是不是壽元將近，回光返照了？那他自己怎麼不來呢？”
甘瑤到最後，越問越急，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顯然，她的心裡，還是在乎著殷明的安危，即便是一千年沒有見了。
韓風苦笑了一聲，說道，
“我沒想到，您竟然能夠親自過來，陪我演完這場戲，也讓我了解到了殷明老祖的執念和遺憾所在。”
“殷明怎麼了？他一個小小的化神境，還當上老祖了？也是，他壽元將近，確實是老了。”
甘瑤自嘲一笑，此時的她，依然是風華正茂的模樣。
韓風抱掌，說道，
“甘瑤前輩，殷明老祖在清理詭異汙染的時候，被詭異寄生了，那詭異一直在試圖占據殷明老祖，殷明老祖也一直在與它對抗。
殷明老祖一千歲的時候，離開了仙靈大陸陰陽宗，被陰陽宗的人追殺，逃到了天星大陸的一處偏僻角落裡。
他心中還念著陰陽宗，便自己建立了一道宗門，名字也叫陰陽宗。
他對弟子很好，為了一個練氣期弟子，甘願與強大妖族為敵。
他讓執法堂剛正不阿，杜絕霸淩現象。
他是個很好的人。
隻是，壽元將近的他，垂垂老矣，無力再抵抗詭異，且對您的執念越來越深，不甘也越來越旺盛。
當年沒有說出口的話，終究是成了讓他窮極一生都無法抹平的遺憾。
他化作詭異後，弟子想要消滅詭異，卻被拉入到了這片幻境之中，來代替他完成當年的遺憾。”
聽了韓風的話，甘瑤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
“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死了，被詭異附身占據了，隻是那執念還在，詭異與他的執念在一起，如果執念消除了，殷明就能與詭異本體脫離。
畢竟，那詭異是利用他對我的遺憾，才掌控的他。
現在，你代替他，對我說出了那三個字，而真正的我，也確實是聽到了，想來，殷明他……已經可以放下了，真正的魂飛魄散了。”
韓風看著甘瑤，低頭說道，
“前輩，節哀。”
甘瑤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