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張b超單子,顯示妊娠五十七天,而懷孕人的名字,正是蘇雪落。
原來不是腸胃炎。
她皺著眉按下護士鈴,她的留置針再次回血了。
護士來處理的時候,同事還在講關於子宮肌瘤跟胎兒共存的問題。
這其實在……國出差。
她總覺得,人跟人不聯係之後,即便時刻關注,也總有誤差。
可陸錚為何能準確無誤接機蘇雪落。
或許,在兩個月之前,又或者,這四年,他們從來沒有斷了聯係。
“很疼嗎?”
護士有些錯愕地看著她。
沈沐漓微怔,“沒,沒有。”
護士拿過紙巾遞給她,“疼也不丟人,眼淚都掉下來了。”
沈沐漓木然地接過紙巾擦了擦臉頰,“謝謝。”
護士微微一笑,“都是同事,客氣啥。”
病房的門關上,護士走回護士站,壓低聲音,“我總覺得,沈醫生好像是喪偶了,經常一個人偷偷哭。”
夜班本來就不忙,護士站還在交接班,這話,雷的所有護士都外焦裡嫩。
“還彆說,我還真是從沒見過沈醫生的丈夫。”
“我懷疑,她丈夫是特殊行業,不能暴露身份的那種,最近,大概是……”
“我真該死啊,我之前還抱怨她老公不來陪她,她當時臉色就不好了。”
……
九點半。
沈沐漓終於打完針,打了車回家。
陸錚還沒回來,但她的婆婆喬露華已經在沙發上等了她半個小時。
“怎麼才回來?”喬露華指了指桌麵上的茶具。
放在以前,沈沐漓早就討好地過來泡茶沏茶,像是個丫鬟一樣忙碌。
她習慣享受兒媳婦的伏低做小。
然而,沈沐漓隻是慢悠悠坐在她對麵,語氣還有點冷,“加班。”
喬露華沒喝上茶,眼底閃過一抹不虞。
“不是我說你,一個月不過七千塊,卻每天加班,不如不做。”
“媽也年紀大了,做董事勞心勞力,不如退休,咱們一起去旅遊?”
喬露華剛拿起的茶杯被重重地砸在桌麵上。
“我的事業怎麼可能說撒手就撒手?”
沈沐漓平淡地懟回去,“我的患者也不能說不負責就不負責了。”
喬露華:“……”
“牙尖嘴利,也不知道阿錚當初怎麼就……”
“他眼瞎,這麼多年不也沒治好嗎?”沈沐漓微笑抬眸。
喬露華氣得臉色都有些漲紅,真是給臉不要臉!
“離婚條件想好了嗎?”
沈沐漓端著茶杯的手顫了顫,一垂眸,斂去了眼底的落寞。
“阿錚請你來當說客的?”
喬露華冷哼,要是陸錚有這個覺悟就好了。
但她麵色不變,嫌惡地開口,“既然你都知道,那就開個價,好聚好散,對你們都好。”
沈沐漓還真的像是思考了一會兒。
喬露華等的心煩。
“如果走訴訟,陸氏的常勝律師團,不會讓你拿到太多。”
沈沐漓的心口微疼。
“其實這個取決於陸夫人你,打算將你的兒子賣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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