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馨兒此刻獨自坐在新房內落淚,大婚之日,林澤藩連她們的婚房都不肯進,足以寒了她的心。
“小姐!姑爺這是什麼意思!當年可是他上趕子討好小姐,才使得小姐與書弦少爺退了親,如今連大婚之日都冷淡著小姐,這算是怎麼回事!”陪嫁丫頭也跟著落淚。
“林家老爺被革了職,姑爺科考又名落孫山,如今可是他們高攀我們蘇府,怎麼能這般得待小姐呢!”陪嫁丫頭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
另一個丫頭想息事寧人,免得給蘇馨兒拱火“行了,你少說兩句吧!林家的清清姑娘昨日剛被人活活打死,林老爺又被革了官職,不順的很,咱們還是多多體諒吧!”
那丫鬟說著給蘇馨兒擦了擦眼淚,對另一個丫鬟說“咱們帶來的嫁妝都放在院子裡,杏兒,你去清點好了,入庫吧。”
蘇家此次因為林澤藩科考失利輸了不少的銀子,蘇馨兒的嫁妝也是一減再減,蘇府如此大的家族,竟然險些連嫁妝都要掏不起了。
杏兒撇撇嘴,小聲得嘟囔著“林家給我們小姐的聘禮真是上不了台麵,還說姑爺能高中狀元,放榜那日我好奇去看了,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裡,真是比不上書弦少爺。”
“杏兒!”蘇馨兒大聲嗬斥道。
杏兒閉了嘴,紅著眼睛去院子裡清點嫁妝了。
桃兒安撫著蘇馨兒“小姐彆惱,姑爺這次科考實在是運氣不好,下屆科考,姑爺定會給您拿個狀元回來。”
“近來林家確實有些不順,可今日娶了小姐進門,就是天大的喜事一樁,衝衝喜,便會時來運轉了。”
蘇馨兒聽了微微點點頭,隻是神情有些恍惚。
她如今最不願聽見的就是林書弦的名字,那是她在他癱瘓頹廢時舍棄掉的人,如今他飛黃騰達了,她說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蘇馨兒猛的搖搖頭,那是她不要了,丟掉的東西而已!林澤藩一定不能輸給他!
這時門廊傳來了腳步聲,“吱呀”新房的門被林澤藩打開了。
他剛上了藥,冷敷了傷處,換掉了被冷汗浸濕的衣裳,此刻情緒冷靜多了。
他掀開了蘇馨兒的紅蓋頭,意料之中,他看見了蘇馨兒哭紅的眼睛。
“馨兒,抱歉,今日是我慢怠了你。”
“近日,林府和父親接連出事,澤藩的心裡實在是難受,希望馨兒能體諒澤藩的難處。”林澤藩深深的歎了口氣,坐在床沿,將蘇馨兒攬在懷裡,擦去臉上的淚痕。
蘇馨兒心裡一陣委屈,靠在林澤藩懷裡又是一陣啜泣。
“馨兒知道你如今的艱辛,馨兒不怪你。”但是你一定要超過林書弦。
這句話,她壓在了心中沒有說出口。
天色很晚了,新房內隻有林澤藩與蘇馨兒二人對著喜燭相依著。
蘇馨兒攬著林澤藩的腰身,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的眼睛。
見林澤藩沒有行動,她嬌羞的說“相公,我們該歇息了。”
林澤藩聽了這句話,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他強顏歡笑,鼓足了勇氣熄了燈,顫抖的雙手伸向蘇馨兒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