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塊錢一套？？？
四哥那頭一百多斤的野豬，才賣了八十塊錢。
一套衣服，居然要這麼貴！
當然，春曉也知道有些衣服就是很貴。
那些大牌子，幾千上萬很正常。
但現在是八三年，一個小縣城的普通商場，憑啥賣這麼貴！
“算了四哥，不買了。”
大不了穿嫂子結婚的衣服。
都找給她看了，挺新的。
雖然尺碼有點小，樣子有點醜，至少省錢。
等過幾年，潮流起來了，她再拉著四哥補拍婚紗照。
春曉打定主意。
然而賀戰南不肯走。
陰著臉對售貨員說“拿出來看看。”
售貨員又用她的狗眼打量了賀戰南一番。
再帥的麵孔，也遮掩不了粗布衣服的窮酸氣。
就他？還要看八十一套的衣服？
“看不了，要定金才能看！”女人鼻孔出氣。
賀戰南盯著那個女人，從兜裡掏出一摞簇新的大團結，拍到櫃台上。
“夠嗎？”
少說也有一千塊！
春曉心裡湧出一萬個問號，他到底從哪搞這麼多錢！
之前的家底不是上交了嗎？
錢盒子還在她準婆婆手裡，今天出發前讓他拿錢，他說不用。
轉頭又掏出這麼多！
在此之前，還給她買了一條金項鏈！
他是不是有什麼隱藏職業？秘密身份？
愣住的不止有春曉，還有那個售貨員。
走眼了走眼了。
眼前這位哪裡是寒酸，是真人不露相！
她迅速綻放笑容。
“兩位隨我上樓看吧，款式還有很多！”
看人下菜碟的嘴臉，真是讓人惡心！
春曉有錢也不想給她掙。
但是四哥已經跟著她往樓梯那邊去了。
今天四哥心情不好，她還是彆多事了。
春曉也跟上了樓。
樓上有個很大的房間，裡麵掛著各種成衣，從款式到質地都更高級。
這大概屬於試衣間吧。
“那邊都是結婚的衣服，隨便挑，看好哪套我拿下來給你們試！”
春曉的目光掃過一套套衣服，最終落在一條紅色的紗裙上。
裙子雖然樣式很複古，但下擺疊了幾層細紗，多少有那麼點婚紗的意思。
矬子裡拔大個，已經算最好看的一套了。
就是不知道，這麼風情的裙子，四哥能接受麼？
她偷偷抬眼，發現男人的目光好像也落在這條裙子上。
行啊小子，眼光很不錯嘛！
售貨員眼疾手快，迅速鎖定他倆相中的目標。
“我跟你們說，這條裙子是這裡最好的貨了，港版！從廣州那邊運過來的！”
“一個尺碼隻有一條！”
“先前也有一位顧客相中了，說過幾天來買，我說貨肯定不能給你留，先到先得！”
無論她怎麼激動吆嗬，賀戰南那張臉就像戴了麵具，一點波瀾都沒有。
至於春曉，上輩子就賣過服裝，比她知道的多。
而且聽她這麼賣力推銷，嚴重懷疑要漲價。
果然，鋪墊夠了，女人略顯為難道“就是這個價格，稍微貴點，一百，給你倆算九十五吧！”
“剛才不說八十嗎！”
“哎呀妹子，八十的也有，那邊都八十，你不是沒看上麼。”
想坐地起價，門都沒有。
反正這種裙子也就能結婚穿一回，差不多得了。
“我再去看看那些。”
女人沒有攔她，但是嘴上念叨著，“一輩子就結一次婚，也不差這十塊二十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