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建業出事了。
他學藝不精,昨晚開車栽進了溝裡!
不僅把車子毀損嚴重,還給自己撞的頭破血流,送醫院一查,好幾處骨折。
袁老太太自然把所有錯都怪到兒媳婦身上。
“我兒子陪你回娘家,你大晚上把他趕回來,你是人嗎!你是不是想讓他死了,你好換個新爺們!”
賀翠翠氣的身子發抖,“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趕他走了!”
“你不趕他,他會大半夜的往回開車?我告訴你,彆仗著你娘家兄弟多就欺負人!我兒子也不是非你不可!”
“夠了!”賀老四低吼一聲。
他後牙槽都要咬碎。
眼前要不是個老太婆,他高低得掄一拳。
打嘴仗這件事,春曉知道不能讓老公上。
“嬸,你這話說的真搞笑!姐夫哪次回去俺們不是好酒好肉好話供著!他兩手一背滿村晃,中午吃飽喝足倒頭就睡,睡到大半夜起來整節目,跟媳婦一句話不和撂挑子就走,咋的你兒子是皇帝啊?俺們全家都得俯首稱臣伺候!”
“那、那有啥話不能回來吵嗎?偏得在外麵吵!”
“啥叫外麵?那是我三姐的娘家!我三姐一年到頭回幾次娘家?統共住那麼一晚上,就算是裝個人,姐夫不能裝裝嗎!人家做媳婦的吵架回娘家,他一個老爺們半點肚量沒有,大半夜鬨得我們全家雞飛狗跳,你還好意思在這罵人!”
春曉語調越來越高,把老袁太太罵得都縮脖了。
“哎呀,你這張嘴真是——我說幾句自己兒媳婦,還要被你教訓!”
“你可彆說教訓兩個字,我擔不起!咱們就事論事,有理說理!”
袁建業在醫院躺了好幾天,雖然沒少遭罪,但也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他惹上了大麻煩,廠子那邊不僅要開除他,還要報警抓他。
擅自把運輸隊的車開出去,這屬於偷竊!
更何況還把車給弄壞了,得花一大筆修理費。
之所以沒有直接報警,就是因為他進車隊靠得是關係,當初還是廠長直接批的手續。
廠子是國營的,廠長說白了也是打工的,走關係違反紀律,出了這種事,他比誰都生氣。
一氣之下他就去找濤子。
“當初我可是看你麵子,現在捅出簍子了,咋辦!”
濤子當即表示修車的錢他出,至於員工怎麼處置,給他點時間,他去問問哥們。
“老四,這事你想咋辦?”
賀戰南想到姐夫的種種所為,又想到三姐婆婆自以為是的德性,心一冷,“該咋處理咋處理!”
袁建業就被開除了。
這一下,袁家的天都塌了。
當時能進國營企業,在老百姓眼裡捧的可是鑲金邊的飯碗。
飯碗砸了,日子還咋過?
袁老太太哭天搶地,非讓兒媳婦去求濤子,繼續走後門,讓她兒子再回去。
賀翠翠已經心如死灰。
她不可能去求。
因為她知道,廠裡根本不是光開除袁建業就了事,還賠了一大筆錢。
隻不過她去問老四、問濤子,都說沒多少,讓她彆管了。
要是真沒多少,為啥不說出個數來?
後來賀翠翠親自去袁建業廠子打聽,一問才知道,賠了兩千。
兩千啊!
這筆錢,不是濤子出的就是老四出的,她還好意思腆著臉求人家?
“讓我去也行,你們先把這筆錢湊出來。”賀翠翠冷臉道。
彆說兩千,就是二百塊錢她婆婆都能嚇出腦梗。
“建業的錢不都是你管著嗎?咋還管我們要!”
賀翠翠一言不發,就這麼盯了婆婆能有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