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下旬，毛彤彤回來了。
才上了半年大學，人就跟脫胎換骨了一樣。
不僅變得更自信、更開朗，也更漂亮！
“姐，我本來不想回來，可是太想你了！”
她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醫院看春曉。
春曉看著她，心裡又高興又酸澀。
“我都有點羨慕你，不像我，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現在懷孕啊！等生完以後，你肯定還是那個最漂亮的老板娘！”
毛彤彤掰著手指頭算了算。
“這不快了嗎？姐，堅持到過年，咱們生一對小老虎！”
八六年，是虎年。
現在距離過年，剩不到一個月。
如果能挨到那一天，孩子差不多八個半月的樣子，醫生說雖然是早產，問題應該不大。
賀戰南都有點憋不住了。
私下好幾次問大夫，能不能八個月就手術生出來。
挺著巨肚天天不能下床的媳婦，真是每分每秒都在受著難以想象的罪。
醫生說如果他堅持的話，也可以。
但是春曉不同意。
罪已經都遭到這了，當然是咬牙到最後，越保準越好。
毛彤彤一回來，春曉挺高興。
年紀相仿有嗑嘮啊。
聽她講講宿舍的事、學校的事、在外麵兼職打工的八卦……時間就比往常過的快。
“你上學走了以後，你爸媽來我家好幾趟，問你考哪了，電話號碼是多少。”
“你肯定沒給，反正他們沒給我打電話。”
“那我能給嘛！
不過你這次回來，還不回家嗎？”
“我為什麼要回？”
毛彤彤一秒都沒猶豫。
“回去聽他們假惺惺跟我修複關係？
其實惦記我以後畢業分配哪個單位，掙多少錢，
好把錢全要出來給他們兒子攢著！”
春曉連連稱讚。
“就喜歡你這種殺伐果斷、讓吸血鬼都滾蛋的樣子！”
毛彤彤苦笑。
“也就你這麼誇我，彆人都罵死我了！
要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以後誰還敢生閨女！”
“本來生兒生女就都一樣，憑什麼兒子就高貴？”
春曉摸著肚子。
“我要是湊出個好字，肯定一碗水端平。
等我跟你姐夫老了，家產直接對半分！”
毛彤彤眼睛一亮。
“看了嗎？龍鳳胎？”
“沒有，我感覺是。”
“我感覺也是，你總是一邊胎動明顯，另一邊就很文靜……”
她倆正在瞎猜，突然有人敲病房的門。
喊了“進來”，也不進。
“我去看看。”
毛彤彤起身出去，一推門，看見一個異常高瘦的青年。
有點眼熟，但想不起是誰了。
“你找誰？”
“我替嫂子來送飯。”
他遞上來好幾個摞到一起的保溫飯盒。
“給春曉姐是吧？”
“是的。”
“好的好的，謝謝你。”
毛彤彤拿著飯盒想回病房，突然又站住腳。
“你是——文部長的——”
“我叫李航，文部長的司機兼助理。”
男人大大方方介紹自己，並向她伸出手。
毛彤彤也很大方回握了一下。
“我是——”
“我知道你，上次給賀家嬸子過生日的時候，咱們見過。”
李航笑嗬嗬誇道“你上大學變化好大，變得……更優秀了。”
他多半是想誇漂亮，沒好意思說那麼直白。
毛彤彤笑了笑。
“那我進去了。”
“你現在還住嫂子那裡嗎？”李航不放她走，追問了一句。
毛彤彤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住春曉姐家啊。”
“哦好的，那以後我們能常見。”
“什麼情況……”
毛彤彤自言自語進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