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在忙著救人。
趙大軍的閨女跟媽吵架，暴脾氣的孫英子當眾扇了閨女一巴掌，趙秀一氣之下跳河了。
跳的是個水塘。
村裡都喊做“大泡子”，麵積不大，但是很深，就在通往村口的路邊。
春曉知道一會要跟領導吃飯，想趕在結束前先回去喂趟奶。
上個月斷奶失敗，還在喂。
結果走在半道，看見一堆人圍著水塘大呼小叫。
她趕緊過去看一眼，就見兩個男的在水裡麵跟趙秀“搏鬥”。
孫英子在岸邊嚎，“你個喪良心的東西，我也不活了！”
人好不容易救上來，嗆了好多水，蹲在邊上哇哇吐。
“臟水嗆進肺了，容易肺炎，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春曉好心建議。
結果孫英子一見是她，立即開始衝她發飆。
“你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
要不是因為你，我家秀能被坑成這樣？
你們老賀家沒一個好東西！”
春曉莫名其妙。
“嫂子，我乾啥了？”
“你搶了她女婿唄！”有人在旁邊起哄。
“我說英子，人家春曉可不是把賀老四從你閨女手裡撬走的！”
“就是，當初你不也看不上人家嗎！”
有人站出來打抱不平。
“人家春曉都嫁進賀家多長時間了？你閨女還惦記人家男人，人家沒罵你都不錯了！”
還有煽風點火引戰的。
春曉一開始以為趙秀是不小心落水，現在一聽，自己跳的？
還是為她老公跳的？
看著失魂落魄的趙秀，她恨不起來，倒覺著這姑娘傻的可憐。
“趙秀妹妹，為個男人值得嗎？
再說我看你也沒有多愛他！
他在那邊新廠開業，你在這邊跳河，
你這哪裡是愛，分明是坑他！”
“就是就是！”
“秀兒，你長得也挺好看，乾啥非一棵樹上吊死！”
“賀老四就算不娶春曉，也未必會娶你，都叫叔，差著輩兒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有的是出於關心，大部分人也就圖個嘴上痛快。
春曉不想把事情鬨大。
再說趙秀是個大姑娘，臉皮薄，被這麼多人圍攻，怕是更受刺激。
“都少說兩句，散了散了吧！”
村裡人都知道賀老四的媳婦不是好惹的，大家還等著看一出好戲。
沒想到她不僅沒撕趙秀，連孫英子的挑釁也沒有理會。
一個個正暗中失望，趙秀謔地站起身。
紅著眼睛衝春曉吼道“撿了便宜還賣乖，你怎麼不去死！”
說完一掌推到春曉肩膀，將絲毫沒有設防的人，硬生生推進了水塘。
春曉不會水。
一瞬間腥臭的水從鼻子嘴巴耳朵瘋狂灌入，她本能掙紮，卻失控一次次沉下去。
方才救人的兩個村民回去換衣服了，岸邊並沒有會水的男人。
等到最近的男人衝過來跳下水，春曉已經嗆的失去知覺。
再次徹底清醒過來，已在醫院。
春曉的大腦從混沌慢慢恢複記憶，一點點想起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裡。
靠！
她在心裡把趙秀全家問候個遍！
當好人真是不長命，今天她要是掛了，虧不虧死！
病房外麵吵吵嚷嚷。
“彆跟我講這些，不好使！”
這是他老公的聲音。
“給大軍個麵子，他都給我跪下了！”
這是大哥的聲音。
“我媳婦差點就死了，他跪一下頂個屁！”
“家屬小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