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一波送走客人,終於到了晚上。
兩個不算新的新人,回到他們的婚房。
文鬆原來的小洋樓隻是整潔,卻死氣沉沉。
經過賀翠翠布置,添了暖色的窗簾、沙發套,新鮮的花卉、綠植,各種小擺件……
慢慢有了生動氣息。
家的味道。
文鬆貪婪地吮吸著這種味道,眼前的一切,恍惚到不真實。
賀翠翠沒他多愁善感,甩掉高跟鞋坐到沙發上,抱怨累死了。
文鬆聞言,立即蹲到她旁邊,握起她的腳輕輕揉著。
“你乾啥,我都沒洗腳——”
“沒關係的。”
文鬆的手沒鬆開,話語也格外輕柔。
單單是話音落進耳裡,賀翠翠都頓覺一陣酥癢。
她竟然……吃這套。
耳根有點熱,賀翠翠覺著不好意思。
“老文,去洗澡吧,你先洗。”
“咱倆可以一起洗。”
賀翠翠渾身一僵。
沒想到一直規矩的人,竟然——
雖然結婚了,也沒啥不合適的,但是吧——
“樓上還有一間浴室。”
想入非非的人頓覺自己好羞恥。
她肮臟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文鬆去樓上洗了。
今天是他倆的大日子,袁晟被小舅送回姥姥家。
保姆也臨時放假。
偌大小洋樓就他倆,鬨出多大動靜都不怕。
水汽氤氳,溫潤浸灑在肌膚上。
賀翠翠突然有一絲傷感。
她三十四歲了,馬上三十五。
雖然肌膚依舊緊致,身材也沒有發胖,但到底不複青春。
人生最美的年華,錯付給了最不值得的人。
如果能早一點遇到老文……
早一步,卻不一定是恰好的一步。
或許那時他還有枕邊人,或許沒有再開始一段感情的心情。
誰知道呢。
那些走錯的崎嶇的路,把她帶到了正確的地方。
文鬆已經先於她洗完,穿著暗紅格子睡衣,坐在床邊等她。
“頭發擦乾,當心感冒。”
一見她進來,立馬起身幫她擦頭發。
“老文,你是一直心這麼細,還是新婚裝一裝?”賀翠翠調侃他。
文鬆也不惱,“肯定有做不好的時候,到時候你給我指出來。”
頭發擦的半乾,賀翠翠抖了一下。
“還挺冷!”
說完掀被子鑽進去。
文鬆搓手在床邊站了一會,也僵硬著躺了下來。
“咱倆聊聊天吧?”
他開始東拉西扯。
賀翠翠半閉著眼,偶爾附和一下。
半個小時過去了,新郎還在講單口相聲。
賀翠翠打個哈欠。
“你準備什麼時候睡?”
一聽這話,文鬆緊張的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你今天這麼累,要不——”
賀翠翠在被窩裡踹了他一腳。
“廢什麼話,快點!”
一腳把文大部長的緊張踹沒了。
屋裡關了燈。
床上響起蟋蟋蟀蟀的聲音,漸漸變成交織的哼唧聲。
隨即床也開始有韻律地吱呀起來。
動靜越來越大。
節奏越來越快。
(此處打碼)
文鬆累的氣都喘不勻了。
“歲月不饒人呐,要是往回退幾年——”
賀翠翠笑。
“等我誇你呢?不用退,保持這個水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