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沒意思。”汪淼鬆手,陸總跟灘泥一樣滑落。
“陸長風,你涉嫌謀殺和商業犯罪,請跟我們回警局。”
這句話,明明是給他定罪,可陸長風卻覺得這是一句天籟。
從瀕死邊緣到劫後逢生的巨大落差,激得他痛哭流涕。
汪淼嫌棄地退了一步,“丟人現眼。”
等晚一步進來的警察清理現場後,範世諳道,“走吧,汪淼。”
“我是汪洋。”汪淼說著抬腳,從鞋裡掏出一個微型錄音器,丟給範世諳,“汪淼藏的,可能對你們有用。”
“沒想到,這小子雖然無能,但腦子還算靈活。”
汪淼送出去這個硌腳的東西後,嘀嘀咕咕往外走。
範世諳抿唇,看錄音器的表情苦大仇深,雖然沒聞到異味,但總覺得有股味道縈繞在鼻尖。
他抖開一張紙巾,兩指捏著錄音器,團起來塞進口袋。也不知道,就這麼接觸一下,會不會長腳氣?
上了車,汪淼直奔後座,閉上眼,這副拒人千裡的模樣,擺明了不想說話。
不同於羅莉和史泰對視一眼,閉上嘴巴。
範世諳拉開車門,坐在他身邊道,“我提一個要求,下次能換個地方掐嗎?”
之前他掐白墨的脖子,都掐出一圈青紫的痕來,看著很是嚇人。
但孔法醫檢查了後,篤定汪淼是故意的,他掐的位置,看似凶險,其實也隻會讓白墨少呼吸幾秒,對生命不構成危險。
也就是說,汪洋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命,在那個情況下,他這番舉動,會讓對方心有畏懼,能更快得到答案。
“不能。”汪淼眼睛都沒睜,乾淨利落拒絕,“這樣方便。”
“你怎麼那麼喜歡掐人脖子?”
兩次緊要關頭,都看見嫌犯從他手下滑落。
看得多了,範世諳怕以後都習以為常,哪天再發生這樣的情況,沒了警戒心。
他不想汪淼犯在他手上。
“你怕我真掐死他們?”汪淼睜眼,翹起嘴角微微一笑,“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彆說教,沒用。”說著他又閉上眼睛,以一副天王老子來也彆想我改態度的冷漠表情,斷了範世諳說話的欲望。
載有一具屍體,三個嫌疑人的車進了警局。車還沒停穩,範世諳手機響起,他接起,嗯了幾聲,掛斷電話,“走吧,局長找我們。”
“關我什麼事?”汪淼推開車門,下車,“我又不是警察。”
汪洋油鹽不進,汪妙小孩子脾氣,一樣的難溝通。
範世諳有些想汪淼了,智商、情商雙在線,往往還不等他說話,汪淼已經猜到意思。
“你撅折了兩隻手,就算是普通市民,也該說清楚來龍去脈,配合警方辦案。”
“哦,他們想殺我,你還有什麼要了解的?”
“不是跟我說,跟嚴局解釋。”範世諳挫敗扶額,他極力控製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
一方麵是不願意跟汪淼起衝突,另一方麵,真打起來,他不一定是汪洋的對手。在警局輸了,有失警察顏麵,丟不起這個人。
“跟嚴局解釋什麼?”
汪淼摸過纏繞在手腕上的紗布,紗布下傳來陣陣刺痛,看來傷的不輕。
範世諳難得鬆了一口氣,語氣欣喜道,“你終於回來了,嚴局找你問話。”
嚴局辦公室內,除卻汪洋那段,汪淼原原本本說了他看到聽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