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狀單手環住黃俊赫的脖子站在窗後,另一手則換成了剔骨刀,抵在正在跳躍的頸動脈上。
“他們真都招了?”
汪淼舉起口供記錄,出來前他在辦公室打印的,“是。”
“你看,關鍵時候,你爸媽還是把你供出來了。”沐狀收緊環住黃俊赫的胳膊,“你在他們眼裡已經是個廢物了。”
刀刺進去一點,血順著刀尖流出。
被他緊緊困在懷裡的黃俊赫連眼睛也沒睜開,隻是微皺眉頭。
看得出來,他情況並不好。
範世諳背在身後的食指微微豎起,示意狙擊手隨時做好救人的準備。
“沐狀。”汪淼亮起手機屏幕。
沐梓嘴角因為缺氧,引起鼻飼管倒流,湧出的食物已被擦洗乾淨。
眼睛緊閉的她頭上戴著一個蝴蝶發箍。
這是她最愛的發飾。
“沐梓的葬禮,你不打算辦了嗎?她是一個那麼愛美的姑娘。”
沐狀看到照片時,握刀的手抖了一下,淚不自覺湧出。
汪淼又翻出幾張照片。
分彆記錄著夏國各處景點,這些都是兩父女選出來,準備孩子高考後一一遊玩的地方。
“到時,你帶著沐梓,一起踏遍夏國的角角落落。”
沐狀眼神閃了閃,透出歡喜來。
下一秒,他高高舉起剔骨尖刀。
汪淼平靜的臉色驟然巨變,“不要開槍。”
沐狀鬆開黃俊赫,尖刀直直刺向自己。
“嘭…”
槍響,子彈飛出,正中沐狀握刀的手。
還是慢了一步,尖刀下鮮血湧出,不一會就將衣服染紅。
沐狀臉上掛著笑,仰麵摔進房間裡。
侯在民房外麵的警察,同一時間動了,他們衝進民房裡。
不同於他們的緊張忙碌,汪淼卻是靜立在原地,直直盯著空無一人的窗戶,喃喃自語,“這是你想要的結局嗎?”
……
電視屏幕裡,畫麵定格在疤痕遍布,但卻笑得暢快的臉上。
二隊辦公室所有人轉頭看坐在辦公椅上吃薯片的汪淼。
“叫我叔叔、姐姐、傻大個,你們彆這麼看著我。汪淼是心理學家又不是魔術師,他又不能控製彆人做什麼。”
這話說的很對,沒有一點問題。
可問題就在於,記者們趕到現場,記者們拍到了沐狀自戕那一幕,電視台不同意下架這段珍貴的素材。
並且力排眾議,頂著壓力專門開了一篇專題報道。
現在二隊承受著來自警隊內部的壓力,一隊的幸災樂禍,百姓眾說紛紜,警局的電話都要被義憤填膺的市民打爆了。
他們都來詢問,什麼時候拉黃俊赫出去槍斃?
說起黃俊赫,他倒是恢複的不錯,雖然經曆了幾天非人待遇,少了些器官。
但醫生說靜養一段時間,除了走路不利索,身體其它功能一切完好。
這是個又讓人開心、又讓人氣憤的結果。
“不過,該死的沒死,不該死的死了,你們確實挺頭疼的。”
紮了兩個揪的汪淼,沒心沒肺地又往嘴裡塞了片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