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世諳站在會議室門口,深吸幾口氣,才推開門,“顧先生、顧太太,你們來了。”
“你來了。”坐在對麵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不鹹不淡道,“等你太不容易了。”
“顧晨煒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我知道。”男人點點頭,“醫院已經通知我了。”
一個父親,在被警方通知孩子可能有生命危險,已經送往醫院。
第一時間不是去醫院,而是來追責。
將兒子的命交給彆人監管。
外人知道顧家三兄弟有這樣的父母,不知道還羨不羨慕他們生在豪富之家?
“我們在顧晨煒的住所找到了一具嬰兒的屍體,他承認是他的孩子。”
範世諳將手機放在桌麵,調出圖片。
“住所裡,有很多他和王甜甜的合照。”
他每說一件事,就滑動一下屏幕,方便兩夫妻看照片。
“我們初步懷疑,是他殺的王甜甜,是謀殺還是誤殺?需要等他醒來,才能做進一步口供和取證。”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你們來找我的茬沒用,現在最重要是你們兒子醒來以後怎麼說。
不過基本證據鏈已經閉合,從顧晨煒的房子裡翻出了一把刀,它被保管在一個展示盒裡,上麵還貼著標簽剖甜甜腹部。
就算是誤殺,顧晨煒也逃不脫法律的製裁。
“世諳,晨煒有雙向情感障礙你知道吧?”男人平靜地跟範世諳對視,宛若勝券在握。
他看範世諳臉色一點點暗沉下來,居然有了點點笑意,“我的律師跟我說,很大程度上不用負法律責任。”
他承認了兒子殺人的事實,但卻明明白白告訴對方,即使是事實又怎樣?你們奈何不了他們。
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仗著有錢、有勢、有影響力,在各種資源已經偏向他們的同時,殫精竭慮地要奪取其它資源。
他們就喜歡看彆人有把柄,卻奈何不了他們的樣子。
“那也隻是很大程度上。”門被推開。
汪淼晃動頭上兩個小揪揪走了進來,“你們也知道,病人不在發病期犯法,還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吧?”
“汪教授家的小子,沒有你的事。”男人看汪淼的眼神不善,帶著些許厭惡。
“顧董事長,我叫汪妙,想必你也知道汪淼有人格分裂,他現在正在發病期,你猜我錯手殺了你,需不需要負法律責任?”
汪淼打斷他的話,刻意夾著的童音,看似溫柔,實則帶著一股狠勁。
他遞給範世諳安心的眼神,拉過椅子,正對他們坐下,“我看顧晨煒很好,沒有發病的症狀。”
“你懂什麼?”
“顧晨煒後背的煙頭燙傷,是你乾的吧?”
汪淼食指指著男人鼻尖,“因為什麼?一次調皮?作業沒做好?還是沒遵守規則?”
“他從小到大,小到鉛筆用什麼牌子,大到應該學什麼專業,都是你一手包辦吧?”
“他是我兒子…”
汪淼根本不想聽他說什麼,而是繼續道,“他房子裡有個房間分成兩塊,一塊存放美好的事物,一塊放了陰暗的事物。”
“你們猜都有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