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到這裡,算是走進了死胡同。
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一項證據、視頻可以給他們清晰的導向。
這也是為什麼懸案難破的原因。
“全部從頭開始,假設這是個新案件,一切推翻重來。”稍一思量,範世諳就有了決斷。
這也是破案過程中,經常會做的操作。
一個案子,從立案,到最後破案,卷宗可能被翻幾十次,甚至上百次。
“羅莉,你將保留下來的監控梳理一遍。”
“史泰,通讀一遍案卷,把你覺得可疑的點列出來。”
範世諳對兩個手下,下了指令後,看汪淼。
“不用管我,我有個點想不通,自己梳理。”
汪淼撿起筆示意他。
一切井然有序進行,省廳辦公室裡的二隊,如同在y市局辦公室一般,各司其職。
時間一晃過了7天。
白板上已經密密麻麻記錄了這7天來的假設以及可能的線索。
當然,被推翻擦掉的是寫在上麵的幾倍。
汪淼的辦公桌上,也放了一桌的畫。
燒焦的賴藝芬、七竅流血渾身汙泥的司馬徒、全身赤裸嘴角含笑失溫而死的錢有恩。
焚燒爐、工地、雨林,三張他推斷的第一案發現場。
還有一雙眼睛,一黑、一紅,驚豔裡帶著神秘,隻看一眼,就會深陷其中,或是因為恐懼、或是因為喜愛。
最顯眼的還是占據一張白紙的問號。
“老大。”羅莉打了一張表格分給每個人,“18年,在賴藝芬家附近,可裝得下一個人的焚化裝置,一共有三處。”
“經過那麼多年,除了離她家三公裡的殯儀館還在,寵物焚化場以及鍋爐廠都因環境治理的原因,被優化了。”
“其中。”羅莉點點寵物焚化場,“老板說,在優化前,他們已經停業一段時間。”
汪淼邊聽她說,邊在焚燒爐的畫上打鉤。
“關於司馬徒的監控。”羅莉將剪輯的畫麵投放到大屏幕上,“我看了十幾遍,抱歉,除了那個時常會有新通告出現的通告欄,我找不到可疑的點,他的生活很規律,也很無聊。”
“停。”汪淼站起來,點定格在通告欄上的畫麵,“羅莉,麻煩你將他進出電梯時,通告欄上的畫麵都拚到一起。”
“怎麼了?”範世諳看他指的角落,一張防災簡報上,恰好宣傳的是地震來時的應對措施。
“先印證一下。”
“好了。”沒幾分鐘,羅莉就將所有畫麵截取,拚接在一起,投影到大屏幕上。
簡報在變,內容卻沒有,說的都是有關於地震的信息。
羅莉又將貼簡報的人出現的畫麵剪一起。
鴨舌帽、口罩,包裹嚴實,根本看不出是誰。
又不是貼街頭小廣告見不得人的應召女郎,何必包裹這麼嚴實?
“他是凶手。”史泰當即大叫,他衝到前麵,甚至還擠開了汪淼,指戴鴨舌帽的人,“這個絕對是凶手。”
“憑這幾張簡報?”範世諳恨不能撥開他腦子看一眼。
一時清醒、一時犯糊塗,這腦子構造是什麼樣的?
“哦,也是。”史泰不好意思撓頭。
他又看一眼監控裡包裹嚴實的人,用肯定的語氣道,“他肯定有問題。”
“他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