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他這是害怕了,阿秋,這個季節這個點,山裡是真冷啊!”
“傳聞是真的?”
“誰知道呢?不過我覺得,今年很可能輪到三扒皮了。”
“要是他死了,我們可怎麼辦?”
兩人對話裡,對三叔公是又愛又恨。怕他不死,繼續剝削他們。又怕他死,得重新找活。
“陳苗苗家三個兒子,回了灃水鎮後,一天到外閒逛,也沒看有大動作。”
一把柴刀砍斷擋路的藤條。
“不會”
“我覺得是。”另一個人很快接茬,“三扒皮這片林子,很快就要進入休眠期,不能砍伐。”
“等翻過年,要重新批砍伐證,這三個小子我看是奔這個來的。”
聲音越來越近,在寂靜的林子裡,近的就像在耳邊說話。
“有可能。”另一個人附和,“這麼看來三扒皮死還是件好事。我看那三兄弟大方,工錢不說漲,也不至於跟三扒皮一樣,逮著就扣。”
話說到這,兩人開始暢想三叔公死後,在陳苗苗三個兒子的木場,過上吃香喝辣的生活。
等人走遠,躲在樹後的四人,緩緩站起來。
山裡的天是真的冷,隻是蹲了不到十分鐘,寒氣已經從腳爬到身上,暖氣儘數被擠走,隻剩下寒意。
“從另一個地方繞過去。”範世諳乾脆利落下了指令。
走遠一點,總比跟在這兩人身後凍死要來得強。
“老大,三叔公從你那拿的錢,已經花出去了。”羅莉將她查的信息,趁機分享給大家。
“我還查到,下一片林場的五年采伐限額,已經批下來。”
伐木證一個月一批,如果超過一個月,沒完成客戶要求的量,可以向林業部門續批。
難在采伐限額,這個度的劃分。上麵沒人,可搞不來大量。
“如果沒有意外,這次五年的采伐大額,應該還是落在三叔公身上。”
花出去100萬,淨得五年的利潤,這筆賬,怎麼算都非常可觀。
“嗯,等這件事了了,他怎麼吃進去的,我讓他怎麼吐出來。”
饒是範世諳體力好,頂著嚴寒趕路,還是累的喘起了粗氣,腳步不停,“跟上,彆停。”
是他失策了,沒做好總規劃。
“要嗎?”汪淼從登山包裡掏出一包暖寶寶,“一點都感覺不到冷。”
狼狽的三人,看精神奕奕的汪淼,隻覺得胸口有股氣,下不去,上不來。
這麼長時間,這大哥,貼著暖寶寶看他們狼狽走山路,而且跟了一路,一個字也不吱。
他解釋道,“你們是警察,體能好。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是怕拖你們後腿,才準備了。”
範世諳恨恨奪過,撕開,抽出一片,其餘遞給史泰和羅莉,“你們也貼幾片。”
貼上的刹那,暖意從胸前,向全身各處擴散。
他才覺得徹底活過來,有了力氣,範世諳白一眼汪淼,“謝謝你,沒讓我們凍死。”
“不用謝!”汪淼笑著接話,“讓三個人走回去,還是跟三具凍僵的屍體待一起,我還是分的清的。”
見範世諳抬起手,他也不躲,反手指自己鼻子,“打準點,彆把汪妙叫出來。”
一個嬌嬌弱弱,隻知道紮小揪揪的六歲小姑娘。
範世諳放下手,恨恨道,“你好得很。”
有了暖寶寶加持,接下來的路走的就順暢很多。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繞到了懸崖另一麵。
史泰擦邊站,往下看,深吸一口氣,退回來,“老大,掉下去絕對有汪淼說的那什麼型斷裂。”
“y型和t型斷裂。”
汪淼幫他補全話。
“對,就那個斷裂。”
“大冷的天,人從懸崖丟下去,屍體保存個幾天,再肢解,簡單容易的多。”
範世諳探出頭,同樣看了一眼,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