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任有富看他們遞過來的檢查報告,“有苗從小到大都有這個毛病。”
“不過後來,我爸媽四處借錢,給他做了心臟修複手術後,他跟正常人一樣了。”
“甚至比正常人還要強壯一些。”任有富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看起來很健壯。”
“任有苗做的是殺人的營生,這事你知道嗎?”
“後來知道了。”任有富長歎一口氣,“都怪我被債逼紅了眼,拿了那袋錢。”
“有苗是為了幫我,才捅了那麼大的事,不然跟以前一樣,他一定能平安無事的。”
都進了監獄了,任有富還在為任有苗惋惜。
在他的認知裡,任有苗靠殺人生活沒有錯,錯在幫了他,才導致後來的慘劇。
“我對不起我爸媽,更對不起叔叔嬸嬸。”五大三粗的男人,想起早亡的叔嬸哭紅了眼眶。
監獄的門關上,羅莉轉身抬頭看,“老大,我看任有富恨不能代替任有苗去死。”
從任有苗的個人成長經曆可以看出,這是個缺愛的人。
10歲的時候,父母出了車禍早早去了。
他就由大伯接管,還好大伯母也是個良善的女人,對他跟親兒子一個樣。
為了借救命錢,更是跪到娘家人麵前,才湊齊了最後的手術費。
也是因為兩夫妻對他這麼上心,初中一畢業,為了不給兩夫妻增加負擔,學習成績優異的任有苗不顧阻攔,早早入了社會。
自從進社會後,每年都有寄錢回來。
甚至還在兩老生重病的時候,更是不計金錢救治。
要不是兩老實在忍受不了痛苦,請求放棄治療,恐怕任有苗就算砸錢,也會保住他們的命。
“真心換真心,可惜是拿人命換的。”史泰一秒戳破溫情。
羅莉收回視線,臉色多雲轉晴,“不管什麼原因,也不能拿彆人的命當墊腳石。”
“說得好。”一直停路邊的車裡下來一人,直奔範世諳,“範隊,幸會幸會,怎麼不先去局裡,跟我那麼見外。”
自來熟的性子加上胖乎乎的外表,第一次見麵雖然冒昧,但讓人討厭不起來。
他指自己的臉,“鄙人邵謙,幸會、幸會。”
邊自我介紹,邊握了一圈的手,準確叫出他們的名字。
握住汪淼的手,久久不鬆,“我可聽說,汪先生是二隊裡的燈,哪裡黑,照一下,咻,就能找到路。”
嘴很碎,範世諳在心裡默默給這個刑警隊長打了個標簽。
好了嘛,現在二隊除了多了一個夢幻隊的稱號,還得了一盞燈,過幾天,他們幾個是不是都得被安上相應的稱呼。
已經可以預見,清懸案比賽後,他們四個都得丟了原本的名字。
“你好,邵隊。”汪淼掛著一貫溫和的笑,回應熱情。
握太緊,一下還抽不出來。
“邵隊。”範世諳環著他的肩帶著他往外走,“我隨你一輛車,你跟我說說,這案子的具體情況。”
“讓我們心裡有個底,我覺得那個案件梗概寫的就非常有藝術性。”
“範隊,你就是我的知音,我跟你說”
聲音越來越遠,上了車徹底被隔絕在裡麵。
“老大仗義。”羅莉豎起大拇指,“替我們扛下了所有。”
範世諳一向喜歡長話短說,直擊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