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汪淼睜開眼,看一眼四周,困倦地打了個綿長的哈欠。
他掀開蓋在身上的衣服,下床。
辦公室其它人都還在睡,趴伏在辦公桌上,眼下青黑,昨晚熬通宵了。
汪淼環視一圈,踮著腳尖,儘量不發出聲音,走到白板前。
上麵多了兩組照片。
一組錢多餘的,一張正麵照。一張叉在燈柱上,麵朝下,眼睛大睜,死不瞑目。
另一組,隻露一雙眼睛的正臉。
各種線條在三人間穿插,線上標有相應的推論。
汪淼看了半天,撿起筆,往其中一條線上加字。
範世諳驚醒,下意識抬頭找人,行軍床空空蕩蕩。
刹那間睡意全無,他猛地站起,辦公椅不受控撞在桌子擋板上。
“嘭”一聲巨響。
嚇得史泰從椅子上跌落,大腦還沒完全清醒,一骨碌爬起,手指做了個槍的動作,大叫,“彆動,再動,我開槍了。”
“發生什麼事了?”羅莉順手抄起鍵盤,迷迷糊糊對準聲音來源,作勢要砸。
汪淼則是握筆轉身,愣愣地看範世諳,“叫我叔叔,你做噩夢了?”
人還在,範世諳鬆了口氣。
腦子徹底清醒,“咳,沒事。起的急,撞到了。”
他找了個借口掩飾尷尬。
汪淼側身露出的標記現於人前。
“你寫的?”範世諳邊問邊朝白板方向走。
“是啊。”汪淼補上最後一個筆畫,蓋上筆帽。
稚嫩的字體殺氣騰騰找一個殺手,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奇特的出發點,成人想著怎麼解決問題。
而站在孩子的視角我又不懂,為什麼不能先問彆人呢?
思考方向不同,帶來截然不同兩條路。
範世諳想了幾秒,就定下後續該怎麼做。
“警官,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萬盛連客套的笑都要碎了。
警察找殺手接任務。
乍然聽到這要求,萬盛一時分不清是沒睡醒還是正睡著。
犯法的吧?
“你彆管我怎麼用,就告訴我是怎麼聯係上的。”
範世諳不耐地曲起食指點在桌上。
為了這事,他不是沒找過二哥,畢竟他接管了家裡公司,生意上總有一兩個‘敵人’。
有時候解決不了,動一動殺心也是有可能的。
誰知道電話打過去,剛說了意圖,就被罵了一頓。
罵的急了,還帶上了祖宗,也不想想,他們是親兄弟,同一個祖宗。
最後以,“你忘了,爸是乾什麼的?我就算動了那個心思,我敢行動嗎?豬腦子。”
衝他吼完,掛了電話。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牢裡還有知道的主。
打了個申請,範世諳帶上史泰,提出萬盛,開始‘谘詢’。
再三確認坐在正對麵這兩個長得比殺手,更要像幾分殺手的警察不是開玩笑。
萬盛態度變得謹慎,“警官,不是我不想說,是不能說。”
他抬手在脖子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會死,這是規矩。”
“你的刑期還有兩個月,刑滿就可以出獄。”範世諳翻開他的檔案看一眼,“入獄期間,警察上門探望過。”
他丟過檔案,滑到萬盛麵前,“你猜,他們信不信你一句話也沒說?”
威脅,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以命相要。
“你們是警察。”萬盛急了,他雙手撐在桌子上,朝他們大吼,“我的命也是命。”
範世諳沒有計較他的態度。
推過去一張照片,“這個人你應該不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