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福沒回話,而是看範世諳和陳武善的臉色。
他有點摸不準,他們想怎麼‘處理’他。
汪淼也沒繼續問,而是自顧自說話,“李金福,任有苗在雛鷹裡,唯一可以交出後背的朋友。”
“不是。”李金福下意識否認,“任有苗下手毒,我怎麼可能跟他是朋友?”
“任有富的債務已經清空。”
來這裡之前,汪淼特意讓羅莉查了任有富的情況。
他從任有苗那拿的錢,在警方發現是‘不義之財’後,已經全數追回。
可在法院判了刑後,任有富進去第7天,債務全被還清。
那時候任有苗已經死了。
“是你還的吧?”
“不是。”李金福沒等他問完,立馬否認。
剛說完,他就後悔了,這不是等於把答案送到了他們麵前嗎?
李金福看一眼汪淼思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他收回視線,坐回床上,低頭不再說話。
汪淼卻沒停,他輕拍欄杆,欄杆在他指尖撞擊下發出有節奏的聲音,“叮叮叮”
“任有苗救過你的命。”
“不止一次,不,他甚至還保全了你全家人的命。”
李金福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
“任有苗死了,他曾經背著組織做過的事會被一件件挖出來。找到你身上是遲早的事。”
“你的家人,不再是家人,對你而言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嘭”
指尖改成了掌心,配合嘴裡發出的聲音,重重拍向欄杆。
震得李金福跟著晃了晃。
汪淼放低聲音,如在耳邊低語,“隨時可能爆炸。”
那一瞬間,李金福仿佛看見眼前炸出一片血紅,又驟然隱去。
他雙手撫麵,重重按下,直到眼球因為壓迫,有了細密的疼痛,才停下手。
抹一把臉,他問,“你們想知道什麼?”
回去的路上,陳武善一直慢他們一步,小心翼翼在後麵墜著。
“你嚇到他了。”範世諳毫不留情麵指出。
汪淼聳聳肩,他也不想的。
為了保證陳武善的安全,又不能在李金福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他進行催眠。那可是犯法的。
這就造成了催眠的過程冗長,可能會因此將被催眠人的生平掏個底掉,這都是沒辦法的。
在外人看來,李金福就相當於沒有穿衣服站在汪淼麵前,就差把心掏出來,以示自己的忠心。
“武善,你記得怎麼觸發開關了嗎?”範世諳突然停下腳步。
陳武善也跟著停下,看一眼和善的汪淼,點頭。
“二重開關記得嗎?”
他再問。
“記得。”陳武善身體抖了一下。
腦中浮現範世諳指他問李金福,“這是警察嗎?”
“警察?”李金福聞言仰頭笑,“他就是我從路上撿的乞丐,一條狗。”
“當然,狗也能考公,警犬算嗎?”
上一秒明明在聊其它話題,但一旦將警察和他聯係在一起,李金福總能毫無痕跡地接入為陳武善編的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