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出來第一句的時候,宴客廳內還有些人在低聲閒聊。
可漸漸地,廳內越來越安靜,在場的人被這篇賦的內容所吸引。
念到最後,所有人的目光就聚集過來,認真聽著所念的內容。
念賦的書生原本也是瞧著傅九淵字寫得好看,想著這篇賦肯定也不一般,這才開口去念。
沒想到內容一出,連他也屬實被驚豔到了。
念完後,書生眼睛都亮了,連連驚歎“好賦,好賦啊!”
“兄台能作出如此好賦,可見並非常人。可先前卻從未聽說過兄台,不知兄台可是從外地而來?”
陶卓然三人不約而同地彎唇淺笑,眼神裡透著鎮定和欣賞,似乎對傅九淵所作內容並不意外。
傅九淵唇角微揚,道“拙作而已,我住在宋家村,隻是先前從未參加過文會,諸位才會覺得眼生。”
葛旭聽到傅九淵也是從宋家村來的,不由就想到同樣是他從宋家村請來的宋北憂。
在場的其他人也是一樣。
一道道的目光投過來,本就拿毛筆手抖的宋北憂更是手抖的厲害,一滴墨汁便直直抵在白紙上。
這副模樣,讓不少人都露出嫌棄。
葛旭回憶著剛才那篇賦的文風,再想到先前的那首詩,心中已有猜測。
他便移開目光,看向傅九淵“莫非先前那首詩,乃是兄台所作?”
傅九淵語氣平靜,“我不知葛公子所說的是哪首詩,不過我確實給葛公子獻過一首詩,卻並未留名。隻是葛家的下人問起,我便說是住在宋家村。”
事已至此,葛旭明白宋北憂並不是他要請的人,傅九淵才是。
葛旭便看向宋北憂,擰眉問“既然宋兄不是作詩之人,為何今日沒說明白,還前來參加文會?”
宋北憂原本有些心虛,可又一想,分明是送請帖的人指明要送給他。
“兩日前送請帖的人來我宋家村,指明要給我,我也不是為何,如今也有些糊塗。難不成,葛公子邀請的人不是我?”
葛旭讓人去把送請帖的下人請來。
不一會兒,下人趕到。
葛旭直接問“你那日去宋家村,是如何送的請帖?”
“回公子,小的按照公子吩咐,打聽宋家村的讀書人。有村民指路,讓我去找村裡學堂的霍夫子。我去詢問,霍夫子說他沒給公子送過詩。又有村民告訴我,村裡的宋北憂也是讀書人,我就想著是他,當時也問過他是否是他獻詩,確認後才將請帖交給他。”
葛旭聽完,明白應該是手下弄錯。
既然宋北憂不是他要請的人,趁沒有生出更大亂子前,還是將人送走吧。
至於手下所說跟宋北憂確認過,葛旭如今也不想再追究。
葛旭的態度還算客氣“宋公子,是我手下的人弄錯。今日就不耽擱你的時間,我這就讓人將你送回去。”
剛經曆過被人誣陷的事,宋北憂確實不想多留。
可自己不想留是一回事,被人趕走又是另一回事。
他覺得臉上無光,可在場的人那麼多,他也不想繼續糾纏弄丟麵子。
便隻好先行離開。
楚嫣站在傅九淵身側,親眼瞧著傅九淵跟在場的學子相談甚歡。
待文會結束,楚嫣換回自己的衣裳離開,遠遠地瞧見柳園大門外,前來接傅九淵的人自報家門,自稱是白家人。
她想不明白,傅九淵究竟和白家有何關聯?
今日傅九淵刻意在文會上大放異彩,又是想做什麼?
為何分明已經恢複記憶,傅九淵卻不回京城,而是在文會露麵?
楚嫣暫且弄不明白,決定先試著弄清楚傅九淵跟白家人的關係。
就看剛才白家人對傅九淵的態度,他們的關係肯定不一般。